急中生智,王诜陡然开口:“辛十一,春秋相对,你未必就没有提前准备秋诗秋词!”
辛羸眉头微微一皱,这北宋第一人渣……
还不等辛羸开口,欧阳修眉头一皱,有些不满的开口了:“晋卿,何故如此?若真是别人代做的诗词,你自己想想,若你能作出这般惊艳的诗词,又何须因为些许阿堵物便将诗词送出呢?这等可以成就莫大文名的诗词,谁舍得成就别人?”
是啊,若是有人能做出这般惊艳的诗词,随便去一个文会便能获得偌大的文名,何至于将诗文卖于别人去作假呢?!
场中众人这般想着,看向王诜的目光已经有所变化。
王诜微微一寒,他知道自己又干了一件蠢事,可事已至此,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欧阳公所言有理,可我说的也并不是没有可能!这秋词的确有可能是他辛十一提前准备的,若想让我服输,那就临时换题,以梅花为题,做一首词!”
“凭什么?”沈括第一个吼了出来,怒气冲冲的瞪着王诜,亏他之前还以为王诜是如何的厉害呢,岂料见面不如闻名!
王诜脖子一耿:“若不然,赌注就取消!”
辛羸笑了,他缓缓的向前走出一步。
王诜脸色一白,猛的往后退出一步:“辛十一,大家都是斯文人,君子动口……不动手……”
辛羸一阵无语:“不动手,我答应了,以梅花为题,做词!”
话音落下,辛羸便向着小木桥走去,木桥边缘恰好有一株梅花。
“卜算子,咏梅。”
“酒来!”辛羸念完了词牌名,便大叫起来。
众人一愣,随后莞尔一笑。
沈括迅速提酒递上。
“驿外断桥边。”
“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一句诗来一口酒,辛羸满脸放荡不羁,眼神中有着些许落寞,可惜,整个北宋都不会有人懂他的这种落寞。
词毕,场内众人一片呆滞。
沈括无语:“十一郎,连续三次七步成诗,三首都是可以流传千古的诗句啊!佩服,佩服!”
“好一个只有香如故!”欧阳修朗声赞叹,这首诗又一次戳中了他的g点,他这一生,与范仲淹一起主持庆历新政,数起数落,到后来改革文风,不知受到多少人的嫉妒嘲讽……
大苏小苏满脸感慨,张载看向辛羸的眼神已经变成了由衷的欣赏!
辛羸抬头,醉醺醺的看着王诜:“晋卿兄,可心服了?”
王诜脸色一阵急剧变换,怎么可能!
猛然想到要输掉西园和小牛山八百亩良田,王诜内心一阵剧痛。
王家虽然是开国功臣,可惜是武将,被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之后,王家在这百多年间已经落没,八百亩良田一旦输了,真的会伤筋动骨的!
王诜输不起了!
“不,不可能,肯定是你提前准备好的!这不算。除非,辛十一你再来一首,再来一首以菊为题的诗词!”
“王诜,你怎能如此厚颜无耻?!”周永怒骂起来。
“简直无耻至极!”
“妈的,所有题目都是你自己出的,最后还怪十一郎提前准备,当真是笑话!”
书生们群起怒骂。
王诜陡然哈哈大笑起来:“可笑,可笑,辛十一剽窃抄袭不无耻,我就无耻?!”
“王诜,我操你姥姥,你这颠倒黑白的能力,我周永自愧不如!弗如远甚!!!”
辛羸一步一摇晃的朝着王诜走过去,轻声道:“输不起就说输不起,我不缺你那点身家!”
说着,辛羸弯下腰,捡起了地面的一块碎砖头,起身,对着王诜的脑门,用力敲出去。
“砰”的一声闷响,王诜伸手指着辛羸,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十一郎,你作甚?”张载高喝起来,并迅速冲过来。
辛羸呵呵一笑,随手举起酒瓶,灌了一大口,看着软绵绵倒地的王诜,高声道:“子曰:打人用砖乎?不亦乐乎……”
“十一郎醉了……”沈括周永张琳迅速拦下怒气冲冲的张载。
苏轼摇摇头,道:“先送左卫将军去医馆,存中带着十一郎去休息一下。其余诸事,等十一郎酒醒后再说!”
张载回头,满脸不可思议。
却见欧阳修轻笑:“就按子瞻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