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父的意思是隐瞒朕的消息?”刘禅思索片刻后道。
“如今陛下亲政,各方还并不清楚陛下能力,隐瞒一些东西终归是好的!起码不至于处于很被动的局面。”孔明轻声道。
“也罢,交于相父,朕放心得很!”
命黄皓将竹简递于孔明,刘禅直言道:“这是东吴使臣抵达成都所带来的表书,相父可仔细看看!”
从黄皓手中接过,旋即摊开,孔明浏览一遍后,不时低喃:“蜀汉……”
“相父也注意到了?这个名叫张温的人,表书中口口称我们为蜀汉,不知是何意思?”
轻捋了捋有些稀疏的胡须,孔明分析道:“臣在意的这蜀汉之称是东吴方面的意思,还是说只是其个人的意思。”
“这两者可是有很大区别的!先帝征战中原时,一直以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昔日献帝之皇叔自居,之所以登基为帝,一则是为了保汉室基业,二则是为了铲除汉贼,中兴汉室!”
“但是即便如此,魏吴方面对此却并不认可,因为一旦他们认可了,那便间接有损他们的名声,特别是东吴,他们跟曹魏不一样,他们可是汉臣!若认先帝为汉室正统,那便间接性高他们一等,毕竟,君是君,臣是臣!”
听到此,刘禅不禁一愣,他这以为东吴有贬低之意的蜀汉之称在孔明这里貌似还是好事!
“刚才陛下所言此次东吴来人名叫张温?”孔明回想道。
“表书中是这般落款的,相父认识这个人?”
“听说过一些,张温,字惠恕,吴郡吴县人,其父张允,曾被昔日东吴水军大都督周瑜施以反间计,被曹操所杀;传其本人少修节操,容貌奇伟,并没有走其父武道一途,反而更热衷于文事,虽年轻却在江东落下不弱名声,目前更是被孙权召拜议郎,选曹尚书!”
“虽未见过其人,却闻其大名,常言道,盛名之下无虚士,想必此人应该不简单,至少单从这蜀汉之称来说,不似一般人。”
嘴角微掀,刘禅笑道:“当今天下,要论盛名,谁又能比得过相父!”
闻言,孔明连连摆手拒绝道:“陛下谬赞了,那不过是无聊之人以讹传讹罢了!”
“稍后召见张温,非万不得已,朕不会开口,一切事宜皆靠相父操办,切记要做到利益最大化!”刘禅再三叮咛道,毕竟蜀中如今还是缺一些东西的,诸如闽矿这等珍惜资源,唯有东吴方得以出产,而这对于将来的北伐有着不小作用。
“臣,领命!”
成都驿馆中,只见一年轻人,身着白色长衫,面带儒相,本应是一翩翩公子模样,此时却坐于火盆前,一手抱脚,一手提着酒壶,俨然一副粗鄙之像!
“大人,蜀主未立即传见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啊?”年轻人身旁,一小厮面露忧色道。
“你这小子,怎能如此急性子,表书不过上午才送进去,明天召见倒也正常不过!”饮了一口烈酒,张温满不在乎道。
“可是大人”
“哎,总要给人家准备时间,昔日蜀臣入我吴境,不同样如此不容易,如今你我在这驿馆,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有何不满足的,熟知外面天寒地冻,多少百姓还在为生活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