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而在这难行寸步的万里蜀道中,有一小镇,在后世名阳平,在三国时期,则称作阳平关。
阳平关坐落于汉中西北部,为出益州进关中的唯一路径,亦是汉中北方门户,益州第一雄关矣。
城高壁坚,单单墙身之厚便达丈寻,斧刃溅星,锥凿无痕,乃易守难攻之绝妙地段。
而此时的阳平关北面,却是黑压压一片,仔细望去,竟全是身着黑甲的健壮士兵,目测人数恐不下十万,车攻马同,持枪鹄立,军威凛然不凡。
在众军前方,则有一健硕之人,龙骧虎视,雄姿非凡,此人便是曹魏雍凉大都督,镇西大将军曹真。
目视前方高耸坚墙,曹真淡淡问道:“孙礼,阳平关守军有多少?守将又是何人,可曾探得?”
曹真话落,只见一身穿甲胄,面容和善的儒将于一侧道:“回大都督,阳平关虽汉中之门户,却只有几千蜀军,据探前不久赵云曾率千骑入关,此时阳平守军应有一万余人,守军将领自然是前几天从cd赶来的赵云。”
“赵云?四年前,汉水之战,大开营门,偃旗息鼓,反兵法其道而行之,用空营打退了先帝征西大军,没想到今日真能够在这跟其一战,倒也有趣,就是不知他这一大把年纪,还是否有当年之威?”
只听旁边一凌厉武将嘲道:“西蜀一偏远之地,枉那刘备还想效仿高祖刘邦,却于夷陵大败,丢了性命不说,更是折损数员大将,蜀中怕是无人,才派这朽木老将来守关。”
“韩将军休要小瞧这赵云,其跟随刘备多年,为人胆大却心细,临危不惧,绝非一般人。”瞧韩德未将赵云放在眼中,不由有些担心,孙礼开口劝道。
“孙将军,韩将军休要再争执,不管怎么说,如今的蜀军已不是四年前的蜀军,缺兵少将,纵使赵云再强,终难敌我十万大军。此番大都督定能一举破阳平,拿下汉中,继而直捣梓潼、cd!”就在孙韩二人争执之时,一相貌平凡,双眼却明亮异常,似包裹着某种不凡的中年之将开口道。
“哈哈,伯济言之有理,不管今日守将是他赵云,还是其他人,本都督都要拿下阳平,继而取汉中,下cd,结束刘备建立的这所谓蜀汉政权,以报汉中之仇!”曹真立誓道。
“伯济留守,孙礼陪本都督前去会会这赵云。”曹真策马道。
“诺!”
两人两骑驶出大军,前行一段后,只见曹真双眸微闭片刻以后,猛然乍开,两抹水蓝色流光荡于眼中,旋即对着城门楼上大声呼道:
“今真领军伐蜀,听闻守军之将乃赵云赵老将军,特来拜会,不知赵老将军可否赏脸下来一叙?”
声音裹着玄力,如浪般向四周席卷,只见城池上,有兵甲探身观望。
待其消失片刻,忽闻“吱”的一声,只见城门打开,一人一骑从中走出,来人面容虽有些老态,却不失英气,且观其样貌,不难看出年轻时必是一俊逸潇洒少年,此人自然是赶至阳平的汉永昌亭侯,镇东将军赵云。
“赵将军汉中一别,别来无恙啊?”曹真抱手微微笑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昔年曹操跟班,找本将军何事,速速说来。”斜瞥曹真一眼,赵云高声道。
并未在意赵云的轻视、不屑,只见曹真神色平常继续道:“赵将军之威名,真久闻已久,今领兵来攻,是想跟将军叙叙旧。”
“知道某的威名还敢来犯,昔年曹操座下诸将,某皆与其战过,未尝一败,今你曹真小儿,也敢与某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