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一,也是姜苏赫被惩罚完第一次开门营业的日子。
生活渐渐归于平淡,两点一线的枯燥再次袭来。
从温柔乡到冰冷的办公室。
姜苏赫此时还有些不习惯,无奈地啧了啧嘴,“这落差有点大啊。”
堆积如山的文件更让他头疼不已,看着桌子上大大小小的委托,姜苏赫竟然有些怀念之前停业修整的时候。
外面阳光正好,今天的天气刚好适合躺在摇椅上晒晒太阳。
姜苏赫俯身抽出一篇又一篇的委托,甚至都没看几眼就已经拒绝掉了。
不知不觉间,一阵轻风拂过,桌上一张照片缓缓飘落在地,照片上面一个大男孩正和善地笑着,
但是,他的案情报告却让人心惊不已……
他,杀了他的生父。
………………
律师协会大厅。
姜苏赫正要上去找吴文世会长,却被大厅内一些游离的声音吸引了注意。
“哎,你听说最近那个弑父案了吗?”
“当然了啊,最近从报纸到网络都在说这个案子呢。”
“好像一堆人在催着法院赶紧开庭审理呢。”
“但似乎一直没有律师愿意接这个案子诶。”
“你这不是废话吗,谁会接一个必定会输的案子?”
姜苏赫看向前台,几个小姑娘正在小声地嘀咕着。
他上前敲了敲桌子,把正聊得热火朝天的小姑娘们吓了一跳。
“啊,姜律师ni,对不起,我们刚才上班的时候溜号了。”
小姑娘迅速站了起来开始向姜苏赫道歉,显得格外惶恐。
姜苏赫摆了摆手,“这个先不提,那个弑父案是怎么回事?”
“啊?”前台的小姑娘有些脱线,没想到姜苏赫会问这个问题。
“算了,把这个事件具体的信息帮我整理好打印一份,一会我下来取。”姜苏赫敲了敲桌子嘱咐了一句,留下了一头雾水的前台少女。
…
“叩叩叩”
“进。”
“会长,我来报个到,今天准备开始营业了。”姜苏赫低着头,身在办公室却心不在焉。
他在想之前那个弑父案。
吴文世一直语重心长地说着什么,但可惜姜苏赫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行了,你回去吧。”
吴文世抬头一扫,就注意了姜苏赫游离的目光,知道他心思不在这里,摆了摆手赶紧打发走了姜苏赫。
……………
姜苏赫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案件整理,信息很很完善,过程也很详细。
但不知道为什么,姜苏赫总感觉这个案子透露出一丝诡异,越想越觉得里面有什么不对劲。
这是以前他当检察官时留下的直觉,一种对犯罪以及法律的灵敏感觉。
“弑父……”
姜苏赫沉吟了一会,打开电脑,网上舆论正闹的纷纷扬扬。
几乎所有人的观点都是一面倒的,而且倒得惊人的一致,这种一致反倒不正常。
在以前姜苏赫接过的案子中,当事人也不是没有过杀人犯,但尽管如此,网上的评论也只是八分是二分非,但这次却几乎接近了十成。
大家似乎都认为这个案子是没有任何疑点的,催促着检察机关起诉和法院赶紧开庭审理,可犯罪嫌疑人却一直没有找到律师来帮他辩护,就连国选律师都不愿意来走个过场,所以案子只好暂时搁置着。
在这场舆论之中,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位当事人,一位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
姜苏赫看了看那位年轻人的照片,不说丰神俊朗,倒也十分清秀,从眉眼之中倒看不出他是个有魄力有凶性弑父的人。
姜苏赫的手指在照片上轻轻着,脑中案情的框架缓缓建立。
很快他皱起了眉头,发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细节点并不合逻辑,“这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姜苏赫站起身,双手插在裤兜在办公室内缓缓踱着步。
“一致的舆论。”
“两个目击证人的证词。”
“不明显的物证。”
“还有并不充分的杀人动机……”
“这个案子有意思。”
姜苏赫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什么,又按下电话热键打给助理,“帮我查一下弑父案嫌疑人的一切社会关系。”
姜苏赫摩挲着掌心淡淡的伤口,脸色平静得让人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收到助理送来的资料,姜苏赫马上拿起了笔在上面勾勾画画着。
金政焕,十九岁,因父亲常年酗酒赌博,父母早年离异,金政焕由母亲抚养长大。后来母亲又嫁给了当地富商,从此金政焕的生活改然一新,从穷小子一跃成为了富二代。但值得一提的是,金政焕的生父从未给过他一点抚养费,甚至还一直管金政焕借钱赌博,已经持续三年了。
姜苏赫脑中案件的思路开始清晰起来,当整理好目前的案情和线索后,姜苏赫满意地点了点头。
“喂,律师协会吗?我是姜苏赫。”
姜苏赫的声音在电话里仍显得很有底气。
“我想问一下,金政焕的案子还没人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