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侧脸jīng致无比,蹙眉,眼神淡淡看着窗外。
视线乌沉,飘得很远。
也不知道大哥抱着小侄子什么心情,或许从来不敢多看这双小小的眼睛吧。
阿灵下落不明,他闭口不言,成为禁忌。
……
揣着阿灵这点儿心事,一眨眼车都停了。
小侄子被大哥抱过去,江紫琳回神,从玻璃窗外往外打量,一条很寻常的北方巷子,两扇年月已久的朱红大门开着,门口两个石狮子,石狮子下面是站岗的四个哨兵。
还没看清楚大门里面的一排人,车门已经被男人修长的手指打开。
他微微俯头,英俊的五官在逆光下lún廓更为分明,声线低沉地同时伸出手,“下来,nǎinǎi,爸妈都等着了。”
旁边大哥的视线轻压压地看过来。
她毛胆子缩了缩,抿抿肉橘sè的嘴,不甘不愿地把手递了过去。
被他捏在手心,她手指头微微一僵,却被他攥紧,他的掌心宽厚,没什么温度却十分干燥,而且粗糙。
偷偷抬眼,看见的是男人拔高的背影以及阳光半缕下刚毅的侧脸。
等站好,她就着急把手抽出来,觉得和他碰触哪儿都不对劲似的,扭捏的很。
简章柯默然松手。
门里头nǎinǎi已经喜出望外地跨过门槛了,眼眶泛红地下来台阶,“紫琳!紫琳丫头呀!”
两位女士围上来,江紫琳有点懵,站在那里一时无措,只好看向他。
简章柯和母亲对了下眼sè,肖云便把nǎinǎi搀住了,nǎinǎi也反应过来,袖子点了点眼角,镇定了下,“紫琳,我是章柯的nǎinǎi。”
“丫头,我是章柯的爸爸。”
简慕天难得微笑,站在台阶上,“我是他爹,别愣着,快进来吧!”
有点混乱,被他手臂搂着进了屋,她还有回不来神。
那厢客厅里,这个男人的爸爸却和她大哥已经聊起天来,一派熟识和睦。
一口一个亲家,大哥也不像是骗她。
这……莫非以前真的有过婚约?
江紫琳手上一热,回头,没牙齿的老nǎinǎi塞了个蛋挞放在她手心,还拍拍她的手背,慈祥地说,“吃吧,我们紫琳爱吃的,去年呀还是你教nǎinǎi怎么做蛋挞的呢。”
“妈您还敢说呢,自从紫琳教您做蛋挞后,你那牙肉都不要了,老瞒着胖姐偷吃!”
江紫琳视线呆呆地,看着温婉的妇人走过来,端着一杯牛nǎi放在她身边,挨着坐下,手放到她肩膀上,也不过人热络,可是眼睛里的疼爱那不是假的,“紫琳,如今你身子重,妈妈知道你失忆了,惦记回香港你的家,可是你大哥有江小少爷要照顾,你身边没个体己的人怎么能行?这九个月就在这儿住下吧,妈妈和nǎinǎi都能照顾你不是?再说章柯也要养伤呢,刚好你们都闲,平日相处,指不定你的记忆哪天就恢复了。咱就不惦记回香港了,行吗?”
人倒都是好人。
这个阿姨和老nǎinǎi,第一次见面她就能感觉到,对她是真的好。
不过一码归一码呀。
江紫琳把蛋挞放下,嘴角淡淡扬了扬,礼貌想要拒绝。
一瞬间就看到nǎinǎi望着桌上那蛋挞的目光,很是不安,又来望她。
她一顿,身侧便有人走过来,沉稳的脚步声停住,她回头,与他四目相对。
简章柯微蹙眉头,静静地望着她,江紫琳抿着chún,清楚地看到他眼神里的‘不’,他的视线引着她,往nǎinǎi落寞的背影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