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昭和善微笑,满脸都是“请开始你的表演”。
沈风讪讪发笑,也不开口。
连昭一剑鞘打在沈风后脑勺,皮笑肉不笑地吐出一句话,“真是调皮啊,师傅。”
沈风敢打赌,他那句“师傅”是从牙缝挤出来的,沈风甚至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沈风冷汗淋淋,企图转移话题,“今天天气真好哈哈哈。”
“沈风”
“干啥”闻言,沈风想也不想便应下,应罢,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顿时肠子都悔青了,忍不住拍打自己的嘴。
连昭乍然一声吼,他吓得直打颤,心里却直纳闷,妈个蛋,他怕他做什么他才是师傅,这混小子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连昭冷笑,道:“你说我们该如何算这笔账七年来杳无音讯,如今换了一张脸出现,还隐瞒我,有趣么”
连昭嘴角笑意更深更冷了。
“还是说,你再也不想回雾山,再也不想回到我身边,你要离开,永远的远离我”
没由来,连昭这番话罢,一股刺骨寒气他身上散发,四面八方向沈风扑去,如同寸寸凝结的冰雪蔓延周身。
沈风听罢,只觉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头,反驳不出一个字。半晌,方想回连昭,不料胸腔内气血翻滚,倏地吐他一身黑血。
连昭:“”
沈风拿他衣袖揩了把残血,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咱回头再买身新衣服吧。”
连昭眉头几乎拧成结,他恶狠狠喝住沈风。
“闭嘴”
沈风瘪瘪嘴,不敢吱声了。
连昭摸出颗黑不溜秋的药丸,强行塞沈风嘴里,逼其吞下,旋即,又拿来药粉与绷带。沈风背靠车壁,低头看他轻手替自己宽衣解带,动作慢吞吞如同穿针绣花,沈风这心里急得跟猫爪子挠过一般。
“连昭,你能不能快点儿非急死我不可么”
连昭抿抿唇,双颊隐约微红,“你别急,我怕弄疼你。”
沈风扯开衣襟袒胸露乳,“来吧,速战速决,这点疼痛我承受得住。”
连昭一愣,面色更加潮红,沈风疑惑,却见他突然扭身背对自己。半晌,他幽幽扔来句“你还是自己包扎吧”,沈风抹了把后脑勺,有点儿跟不上连昭的脑回路。
正琢磨他怎么忽然变卦,却发觉车内滴有血渍,再看连昭,又一直捂嘴,沈风顿时联想到他受伤了,忙过去掰他的手。这连昭也是跟沈风杠上了,死活不松开。
沈风急了,张嘴去咬他的手,将触及他的手背,连昭便触电般吓得缩回手,沈风收力不及,又加上车轱辘倏然一颠,便让沈风结结实实咬他嘴上了。
四目相对,静默无声。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沈风尴尬地挪回原地,安安分分躺着,假装什么都不曾发生。连昭仍是目瞪口呆,他久久不动,直到驭马大叔撩开布帘探头进来。
大叔老脸一红,“二位公子,麻烦动静小声点,还有那些亲亲密之事,可否去了客栈再做。”
说罢,他钻了出去。
“”
“”
沈风闻言更尴尬了,连昭倒是因此回了神,他手忙脚乱擦净鼻下那两条弯弯扭扭蚯蚓似的鼻血。沈风恍然大悟,难怪要避开,原来是流鼻血了,看来连昭最近上火略严重,得喝点儿凉茶降降火。
未几,连昭清咳一声,道:“我来帮你包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