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面前的这个人穿着工人的服装,戴着安全帽,边上有一个工地,他似乎刚从边上的工地出来,看到了我,所以就打了一声招呼。
“你是?”我有点不太认识眼前的这个人,印象中好像没有见过面,不知道他为什么知道我,还喊了我一声陈总。
“我之前在苏总的公司手底下干过活,所以我认识你,我叫张qiáng。”张qiáng30多岁,脸sè黝黑,“陈总,你的电影拍得真好。我去电影院的那天,里面不少人看过这个电影之后都哭了,就是我这个大老粗,看了之后眼睛也红红的,太感人了。”
我对张qiáng的确没有多少的印象,但是张qiáng说他是苏然公司底下的人,我就明白了,他认识我不奇怪,我之前有到苏然的公司去过。
“你好,你好。”我主动跟他握了一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给他散了一根,“抽根烟吧,你现在是在边上的这家工地干活?”
“我给你点火。”张qiáng拿了一根烟,从口袋里面掏出火机,要给我点烟。
“我戒烟了,这包烟放在口袋里是散烟的。”我摆手,口袋里揣着包烟是用来散烟的,我自己不抽。
中国人的人际关系除了在饭桌上能够套近乎之外,再有就是散烟,抽烟同样的也能够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亲近一些,同时也是一种尊重。
就像是两个小孩一样,见了面之后,其中一个孩子主动的将自己手里的糖果分给另外一个孩子,这样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会更加容易变得亲近起来。
成年人总不可能按着小孩子那样的做法去做,就将糖果换成了烟。
“苏总的公司进行了改革,手底下没有施工队伍,只做设计方面的事情,我就从她公司离职了,现在自己也是一个小工头,边上这个工地我是一个负责人。”张qiáng笑着说。
“挺好的。”我点头,“苏然那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施工本来问题就很多,以前跟着国企干,总是有欠的债务要不回来,要到饭桌上去商谈才行,她一个女流,到饭桌上肯定不太合适,所以这才将公司进行了改革,往设计的方向发展,你们也不要怪她。”
“哪能够怪她,就是这个工地,还是苏总帮着介绍的,我才能够接到这个活,否则我哪能够接到这么好的活?”张qiáng一点不怪苏然,“那帮国企的狗娘养的,就是喜欢喝酒,之前公司的老刘,去找他们要钱,他们非bī着老刘喝三杯白酒才结算,结果将老刘喝到医院去了。苏总是女的,就更不能和他们合作了。”
我有点纳闷:“这个工地上的活,是苏然帮着你介绍的?”
“没错。”张qiáng点头,“这些事情苏总没有跟你说?当时她跟我们讲,说要将公司改革,只做设计,不做施工的时候,也已经给我们安排好了退路,给我们介绍了不少活,我现在比以前赚的还要多。苏总考虑的其实很有道理,跟着国企那帮人干,不只要喝酒,还很难要回钱,按理说国家应该很有钱才对,但是他们总喜欢拖着不发。”
“我们本来就是他们的下属单位,他们是甲方,是发号施令的,我们是干活的。不给我们结算,找他们要,他们扯一些理由拖着不发,哪能次次去陪他们喝酒?那真是去拼命。苏总也没有办法,苏总不想跟他们打交道也正常,那些都是老爷,跟他们打交道太艰难了。”
跟张qiáng聊了一会儿,我觉得有点奇怪,工人一天到晚都比较忙,他居然还有时间去看电影,而且是看关于生活爱情片的电影,一般来说大家都喜欢看大片,不会看这种情情爱爱的电影,只有一些年轻人才喜欢看这种贴近现实的电影。
而且我还有一些奇怪,张qiáng怎么知道那部电影是我拍摄的?电影里面只出现了公司的名字,导演的名字,编剧的名字,演员的名字,并没有我的名字,不了解内情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背后的大老板其实是我,只有特意用心的去查才会知晓。
“你什么时候去看的电影?”我问张qiáng,“你结婚了吧,和你媳妇一起过去的?”
“结婚了,不过不是和媳妇去的,我们大老粗,哪会懂这些tiáotiáo?没和媳妇出去看。”张qiáng笑着摆手,“是苏总安排的,特意让我们一批以前的员工去看电影,她给我们买了电影票,请我们观看。”
有一些东西在我的脑海中划过,一些事情似乎变得明白了许多。
“陈总,你和苏总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一定要通知我们,我们一定会去参加你和苏总的婚礼。”张qiáng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