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女人吃这一顿饭,不过是觉得她有些可怜而已。
一个女人,开着对白领阶层也算是不错的小车,住在一百六十多平的房间里,看着风光,可实际上,偌大的房间中,却只有她一个人在,给人的感觉似乎冷清了些。
还是我这个家好,乱是乱了些,可一应的生活用具都齐全,小也的确是小了点,可有两个女儿陪着我,倍感温馨。
陈珂吃过饭就上学去了,我洗了碗筷,抱着睡了一小会的陈乐往天桥走去。
“来了?”郑哥看见我,同我打招呼,从口袋中摸出十块钱,“有两人买了四双鞋,我按着五块钱两双的价给卖了。”
“多谢了。”我由衷的感激,“来,抽根烟。”
“不抽了,你给我的这根还没抽呢。”郑哥指着脑袋道。
他耳朵上还夹着我上午给他的烟。
十块钱一包的中南海,不是贵烟,但味道不错,对于一个手指头都染成黄sè的烟民而言,不至于会一直留着不抽。
“怎么,不合口?”我问道。
“戒了。”郑哥道。
“你都五十了吧,手都染成那样,能戒得掉烟,恐怕下了很大的决心吧?”我抱着陈乐,问道。
“没办法,抽烟有害健康,不戒也得戒。”郑哥叹了口气道,坐在了我的身边,从耳朵边拿下烟,放在嘴chún上,嗅了嗅。
“你这就说笑了,一个老烟民,还会在乎起自己的健康?”我笑着道。
抽烟有害健康,这个道理谁都懂,可对于大多数烟民而言,赞成是赞成,但不到躺在病床的那一天,该抽还是得抽。
“女儿病了,我再要有个病痛,谁来救她?”郑哥将烟重新放回耳边,眼睛空洞,盯着天桥外,“本来健健康康的,怎么一下突然就得了那种病?”
“什么病?”我情绪一下跟着低落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个难处。
“白血病。”郑哥眼睛通红,“真是造孽啊,我天天抽烟,怎么就没让我得,反而是落在了我女儿的身上?”
“再有半年,就该高考了,好好的一个人,瘦的不成人形,还要遭受那么多的折磨。”
“她妈在医院照顾她?”我不知如何安慰他,可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说又不好。
郑哥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腿屈着,抹了下眼睛。
“跑了。”他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没有半点感情,似乎看透了,“一开始还坚持着,可等我将房子卖了,她就走了。”
“呵呵,我也不怕兄弟你笑话,我女人比我小十多岁,我结婚那会,家境还算不错,有房有车,还有存款。她是经人介绍认识的,长的漂亮,又年轻。”
“我人长的不行,没有兄弟你这么帅,就只是有点钱而已,她看上我什么,我很清楚,现在我钱没了,她跑了,我也能理解。”
郑哥拍了下我的肩膀:“兄弟,听我的一句劝,女人和你闹掰了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不够有钱。”
“不过你还好,还年轻,努力些,能站起来的。”
我笑了笑,没接他的话。
钱财耗尽,到天桥摆摊,妻子又跑了,女儿还在医院中,郑哥已然是个可怜人,我不想再和他争辩些什么。
对于他那句话我是不赞同的。
即便再多的女人认钱,可终归有些女人是认感情的。
我坚信。
否则,结婚又有何意呢?
到傍晚的时候,我正准备收摊,一人停在了我摊前。
“陈进?”这人有些意外的道,声音中充满了惊喜。
我抬头,看到这人,也很是意外:“武东,你怎么在这,真是巧了。”
武东是我高中时候的同学,其实不只是高中,从初一开始,一直到高中三年,我和武东都是同学。
两人要好的程度,可以一起凑钱买望远镜,偷窥对楼女生宿舍的夜景,到后面连着两个星期,两人每天三个馒头分着吃。
“我回来了,上个星期就回来,在对面的商务区上班。”武东道,打量了我几眼,“你怎么到天桥摆摊了?走,我们找个地方聚下,还有几个高中的同学一起。”
“对了,唐婉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