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场抓包的丞相大人:“……”
“抠脚。”
乔薇炸毛:我就知道!
在乔薇暴风雨般的眼刀子下,丞相大人默默地穿上鞋子,默默地走出屋子,仰望苍天,鞠了一把辛酸泪。
不就是想揍个儿子么?
怎么就这么难呢……
……
乔薇将十七叫了过来,让他看着两个孩子,自己则去了朱石的屋子。
朱石左等右等,可算是把乔薇等来了,茶也不给乔薇倒了,将乔薇拉到椅子上坐下:“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走哇?”
“为什么要走?”乔薇问。
朱石道:“你们被人盯上了啊,我知道你们京城来的,请得起这么多护卫,又出手阔绰,一定是个大户!但郁家公子你们惹不起的!你们还是趁早走吧!”
乔薇哦了一声:“你说的那个盯着我们的人,就是郁家公子啊。”
朱石看着她丝毫不为之所慑的样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半晌,似是明白了什么,又顿悟地说道:“忘记你是第一次来匈奴了,一定没听过乌别山郁家。”
乔薇随口道:“这郁家,很厉害吗?”
朱石害怕地说道:“郁家有人在王庭做官的!”
乔薇心道,我妹夫还是王庭的二王子呢。
朱石低下头,神色忽然变得落寞:“郁家就是乌别山的地头蛇,被他们盯上的人,下场都不会太好过。”
乔薇看了他一眼:“你被郁家整过?”
朱石难过地说道:“一个兄弟,欠了郁家少爷的赌债,没如期地还给他,被郁家少爷活活地打死了。”
赌场的事,乔薇便过多评价了,只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盯上我们了?”
朱石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将先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我早先卖过假货给郁少爷,这回被他逮住了,我不小心把你们的消息说漏嘴了,他就让我今晚拖住你们……抱歉啊,我不该说漏嘴的。”
乔薇倒是不在意这个,摆摆手道:“无妨,他们早有准备,你就算不说,等我们买完骆驼,他们也能知道我们的行踪。”
朱石松了口气,他还怕他们会怪罪他呢,毕竟一直一直,他都是给人拖后腿的那个。
从朱石的屋子出来后,乔薇去了一趟燕飞绝那边,四下看了看,问道:“冥修呢?”
燕飞绝道:“和国师买骆驼去了,哎,你刚问了朱石没?什么人不怕死把注意打到我们头上了?”
乔薇把郁家的事与燕飞绝说了。
“少主和郁家没仇啊……”燕飞绝纳闷,少主的仇家多到可以绕大梁两圈,但绝不包括任何匈奴人。
乔薇淡淡地说道:“郁家八成是受了谁的指使,夜里警醒些,看他们耍什么花招。”
这一宿,燕飞绝与十七都没有歇在屋子,而是悄悄潜入了隔壁,隔壁住着别的客人,他们点了人家睡穴,谁也不知道屋子里竟然多出了一个人。
夜半时分,两个黑衣人潜入了客栈。
其中一人轻功极好,不是早有准备,根本发现不了,他的腰间都挎着一把弯刀。
燕飞绝从门缝里看着那些弯刀,不知为何,竟隐隐觉着眼熟,仿佛在哪儿见过。
与之相比,另一人的轻功……燕飞绝压根儿没看出他会轻功,他是被同伴背入客栈的。
他的身形格外修长,手指像玉做的一样。
燕飞绝越看越糊涂,怎么就觉着这群人不太对劲呢?
丫头说郁家可能是受了谁的指使,他想过了,有动机指使郁家对付他们的无外乎两路人马,一路是王后等人,另一路是慕王府的人。
若是慕王府的人,应当是冲着慕秋阳来的。
可奇怪的是,二人进了慕秋阳的屋子,又原封不动地出来了。
这么说?是王后派来的人?
若是如此,他们就该是冲着少主一家去的。
果不其然,燕飞绝看着二人东找西找的,像是总算找到少主的屋子了。
轻功好的那个从怀中拿出了一根细铁丝,开始撬开屋内的门闩。
按理说,燕飞绝这时就该冲过去了,可不知怎的,他竟然有种静观其变的冲动。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门闩被撬开了。
轻功好的那个却并没有进屋,身材修长的黑衣人进去了。
燕飞绝握住了手中的暗器。
黑衣人进屋后,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床边,看着床铺上熟睡的一家四口,阴测测地勾起了唇角,随后,他从怀中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抵在姬冥修的脖子上:“呵,你也不过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