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带上匕首、毒药与长矛,和大白一块儿去了自己做陷阱的地方,大白身上背着一个与体型极度不符的小背篓,乔薇不在,它可以尽情地抓田鼠,别提多惬意了。
景云找到了自己的陷阱,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笼子,里头装着一点食饵,有野兔与野鸡进来觅食,就会碰掉抵着笼盖的棍子,盖子落下,就讲猎物困在里头了。
这是景云从娘亲那边学来的方法,奈何在隐族根本不好用,这里的野兔太聪明了,它们居然知道把笼子踢翻,让食饵自己滚出来。
妹妹都已经打死一头狼了,可他却连只兔子都没有抓到,这让他小男子汉的自尊收到了极大的挑战。
他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猎回一头……猛兽!
他拿小刀与毒药,削尖了几根树枝,尖头涂上毒药,几支简易的毒箭就这么做成了,他再把毒箭插进笼子,用树枝与树叶做了个掩护,再拉了一条长长的、透明的鱼线,从地面上三寸的地方横穿而过,系在了对面的大树上,他拉了好几根,看上去就像是做了一个透明的小阵,待会儿只要有猎物被笼子里的香气吸引而来,不论吃不吃笼子里的东西,只要碰到他布的阵,便会牵动机关,七八支箭矢会同时射出来,让猎物无处可逃。
为了防止有别的猛兽捡漏,景云还在笼子上装了个小铃铛,这样他就能第一时间听到这边的动静了。
做完这些,景云心情大好,拍拍手,和大白回了小茅屋。
丛林的另一处,哈佐与二十名手下小心翼翼地找着路,最前方的是牵着猎犬的费伽,费伽便是那个向哈佐禀报消息说找到了三人踪迹的护卫。
他其实并不是哈佐的亲信,只是哈佐手下最末等的一个跑腿护卫,平日里没多少重要的任务交给他,训训狗,打打杂,日子差不多就打发了。这次是人手实在不够,乱撒网才将他撒了出去,旁人都不怎么当一回事,唯独他将之看作自己可以大展拳脚的机会,结果功夫不负有心人,真让他把人找到了。
费伽看了看明显变得兴奋的猎犬,对哈佐恭敬地说:“哈佐大人,我们离目标很近了,请您务必注意好自身安全。”
哈佐不屑地哼了哼:“上次是我一时大意着了他的道,这次我有备而来,他不会有任何动手的机会,你只管带路!”
“是,哈佐大人。”想到了什么,费伽又问,“可是哈佐大人,待会儿我们是要捉活的,还是死活不论?”
哈佐道:“当然是捉活的,留着他们还有用,不过……万一实在捉不到,你们就听我号令!”
这是不为我所用也不能为任何人所用的意思了,众人明白,齐齐地应了声是。
费伽继续带路,猎犬摇起了尾巴,越往前越兴奋,就像是……看到了久违的猎物一般,费伽渐渐地拽不住绳子了:“比奴,你慢点!不要跑!”
被唤作比奴的猎犬非但没听见他的命令,反而汪了一声,猛地窜了出去!
费伽不得已,也只好跟着飞奔了起来。
“汪!汪汪!”
猎犬大叫着,后腿一蹬,飞起一跳,挣脱了绳子,扑向了掩护在树枝下的笼子。
它跳过了那些透明的鱼线,并未触碰到开关,可令人惋惜的是,它虽没有碰到,着急把它抓回去的费伽却碰到了,就见笼子里的箭矢如闪电一般,咻咻咻地飞了出来!
一声惨叫,费伽被射中了,猎犬咬出了笼子里的肉,玩汪汪汪地跑掉了。
笼子上的铜铃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哈佐赶忙抽出了弯刀:“前方有埋伏!都停下!”
“有猎物上钩了!”景云眼睛一亮,他屁股都还没坐热呢,就有猎物来了,今天的运气真是不能更好了,“大白!”
大白欢欢喜喜地蹦了过来,一大一小跑进了丛林,然而令景云失望的是,他猎的不是什么猛兽,而是一个人。
“汪汪汪汪汪!”
那条吃完了肉干的猎犬终于想起自家主人,回来寻他了,一鼻子就闻到了景云的气息,张开大嘴朝景云咬了过来,可不等它咬到景云一根头发,就被大白一爪子拍飞了!
景云见状不妙:“大白,我们走!”
大白跑向了景云。
景云朝小茅屋的方向跑了过去,没跑几步又折了回来,在那人身上翻出一个钱袋,这才迈着小短腿儿,一口气跑回了小茅屋。
“我去把人捉回来看看!”阿达尔转身进了林子,将人捉了回来,费伽只被射破了腿肚子,伤情倒是不重,但箭上有毒,他半条腿都肿了。
阿达尔的棍子抵在他脖子上:“你是谁?你们来了多少人?你们究竟想干什么?说了,绕你不死,不说,现在就把你活活打死!”
费伽不肯说。
阿达尔抡着棍子,将他狠狠地暴走了一顿,他还是不肯说。
教主大人阴测测地一笑:“看来让他吃点苦头是不行了,阿达尔,砍了他手指!问一次不说,就砍掉一根,问上个七八次,想来他就招了。”
阿达尔劝道:“教主,不能这么做。”
乔峥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两个孩子还在呢,弄得满地是血,会吓到孩子的。
阿达尔说道:“这太疼了,他会叫的,把人引来就不妙了,还是先把他毒哑了再砍吧。”
乔峥:“……”
教主大人觉得这个办法很不错,可是他身上没有相关功效的毒药,于是看向了乔峥。
乔峥炸毛:“看我干嘛?我是大夫!不是杀手!我的手是用来治人的!我的药是用来行医的!不是用来让你们干这种勾当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一次半包!”
言罢,转身进了屋。
阿达尔掐住费伽的喉咙,手一抖,把一整包都倒下去了。
费伽瞬间觉得自己的喉咙失去了知觉,他用手掐住了喉咙,失去嚎上几句,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教主大人非常满意:“阿达尔,问他话。”
阿达尔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到底哪里不对,他用脚踢了踢费伽的肩膀,一脸严肃道:“你是谁?你们一共多少人?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说不说?不说就把你剁了。你现在不能叫了,就算把你剁成肉酱,也不会有人发现的,不想吃苦的,就赶紧说!”
费伽的内心在咆哮,他都被毒哑了,怎么说?怎么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