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想了想,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家恒之生的好看。”
燕王惊悚了那么一瞬。
从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也是这样守着两坛子老酒。他曾问过明婠婠究竟为何会对那人动心。当时她说了很多。简而言之无非就是因容貌而心动,因长处而情深。
那时候她对展笑风动心的最初原因是因为容貌。此时她看上凤卿城也是因为对方的容貌。这并不值得大惊小怪什么。燕王之所以觉得惊悚那是因为从前明婠婠从未像这般直白的、理直气壮的说出这样一个缘由来。
惊悚过后,燕王深深的看了婠婠一眼。随即他长吁短叹起来,语气中带了十足的委屈,“明姐姐从前说过会护着我,不叫我被人欺负。可你食言了,这些日子我可是被欺负的凄惨。”
婠婠忽见他摆出这样一副模样颇有些怔楞。嚄,这阳光派的少年郎做起委屈来居然萌萌哒。
燕王并未留意婠婠的呆愣,他摇着头继续道:“被个小御史逼得不敢出门,当真是憋屈到凄惨。”
婠婠站起身来一拍胸脯,豪气的道:“虽然我是忘记了,不过我说话算话。管是哪个御史,咱们一起寻个麻袋,套了他胖揍一顿给你出气。”
燕王居然很认真的点点头,“好,我去找麻袋。”
两人当即便就离开了塔顶,往汴梁城中行去。
天门对燕王盯的不紧,要避开锦衣捕快们的耳目行事对掌握着内部情况的婠婠来说并不困难。他们换了身便于行动的夜行衣,带了麻袋,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到了那位御史的宅院中。将已然睡入梦乡的小御史劈晕,打包带出了宅子。
婠婠寻了处僻静的所在,叫燕王把那小御史放下。而后两个习武之人丝毫不觉羞愧的向着麻袋中的文弱之士拳打脚踢起来。
揍到痛快后,他们又悄悄的潜回那小御史的宅邸,将人原样摆回了床榻之上。
做完这些,两人又回到了城外的浮屠塔顶。
一路的畅快大笑。
燕王笑的够了,大呼“痛快。”而后他颇为遗憾的说道:“可惜现在只能动个狗腿子。若有一日能揍一回那罪魁祸首,才真正痛快。”
婠婠投过去一个十分鼓励的眼神,然后伸出去拍着他的肩膀道:“等到那一日,姐还陪你去。”
揍不揍晋王婠婠无所谓,可是揍楚王这件事婠婠居然有了几分热情。或许是因为那讨厌的知事,或许是因为被为难了的连翘。说不上为什么,婠婠就是对揍楚王这件事具备了热情。
看着婠婠眼中那认真的期盼和鼓励,燕王的笑容凝滞了一瞬,但又很快的恢复了,快到婠婠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两个人各倚着只空酒坛又说了些话,竟是越聊越觉投契。春夜的风吹得人懒倦,婠婠不知不觉竟就睡着了。
燕王侧转过头来,静静的看着她。半晌后他把酒坛子一推,将身体平摊在了塔顶之上,望着无尽的夜空久难合眼。
其实他最想揍的那是那个坐在金椅之上的人,可惜他不能。连说出来都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