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消息都已整理完毕,接下来便是要遣人前往各处查证、清剿。
所幸这些事宜的安排并不用婠婠操心,她只要在江少廷做好的安排上盖个印章表示已阅和同意便好。
离了那座巨大的八卦密库,婠婠抱了一壶热茶趴到了无名楼最高的那层窗子上。从这里看去,远处习武场上的情形一览无余。
时近黄昏,雪霁。
行走的荷尔蒙们开始清扫着积雪。力量、汗水、紧绷绷的肌肉线条,......,那一切令空气都仿佛染上了春天的味道。
迎着寒风,婠婠的两片脸颊红扑扑的。只是因为皮肤的黝黑,那红也就成了两抹不甚自然的暗紫颜色。不过此刻的婠婠并没有镜子,更不会在意脸蛋上的色彩。她的心情已经好上了天。
薪资高,福利好,工作轻松还有许多阳刚健美的小哥哥们。
这样的日子美好的令婠婠再想起那个大头鬼差时,竟也觉得那货不是那么的面目可憎了。
八位名捕一下子遣出六位出京,连翘也在其中。
那姑娘也是住在天门的,待她收拾妥当准备离京时,刚刚好是下值的时辰。婠婠便与连翘一同出了天门府衙。
临上马前,连翘转头看了看府衙的大门,微微垂下头向婠婠低声说道:“虽说关大哥今日的行为也是出于忧心。可是我总觉的他有些不对。至于哪里不对,我现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大人还是要多加留心才好。”
她说话的样子有些奇怪,声音低低的却也清晰,可那两片色泽健康好看的唇瓣却几乎没有什么动作。
婠婠赞叹之余不忘“嗯”一声出来表示明白。
连翘这才翻身上了马。马蹄疾行扬起串串积雪,露出点点属于石板路的深青色。
目送着连翘的身影行的远了,婠婠悠哉哉的转回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一面走一面不时的伸出来扶一扶头顶的发髻,以缓解头皮的压力。她的发髻其实很简单,不过是高高梳起的一根马尾,从中分出一股来缠住辫根,上面也只是装饰了一只玉钿。她之所以觉得沉重是因为这一头的乌发实在是太长又太浓密。那分量沉的她只想往后仰头。
当她穿入一条略显繁华街道,再次用手托着自己后脑微微仰起头来想舒缓一下时。忽见一道黑影从天而落。
下意识的,婠婠向后闪了几步,飞快的避开了那件不明的高空坠物。
闪开来她才恍惚发现,那正自空中坠下的好像是一个孩子。惊呼声自一旁的茶楼之上当先响起,接着向四下扩散连成了一片。
婠婠再想要上前去接也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那孩子便要摔落在地,电光火石间一道黑影携风而至,卷起一大片雪浪。那身影在婠婠面前打着横的一旋,便将那落下的孩子稳稳的托住,再一晃身足下接连踢出几波雪浪便稳身立住了。
众人这在看清这轻功使的极漂亮的人是一位身背黄竹箱笼,打扮利落,面膛微黝的青年。他怀中抱着的那个孩子不过四五岁的模样,穿戴的极为富贵讲究。此刻像是被吓傻了,竟是不哭不闹只呆怔怔的看着四周。
茶楼之中奔出了一堆的丫头仆妇,自青年手中接过了孩子。那孩子被抱给了一位穿着华贵的年轻妇人。她一面检查着孩子有无受伤一面后怕的垂着泪。
那孩子终于明白自己方才经历了什么,扑在那妇人怀中放声的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