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经此大难,虽然有惊无险,还得装出一副病西施的模样才能不露马脚!”尹一滨脑袋瓜子一转,故意伸手抓抓头发,又把衣服一边顺手撕乱一些,“嬷嬷!”她唤道。
孙嬷嬷看着她,瞪着她一笑,“老夫人,小姐过来给圣后与各位贵客见礼来了!”,她说着,已使丫鬟挑开了翡翠珠帘。
“快进来!”从屋内传出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温润却不失力度。
尹一滨两眼一耷拉,做无神之状,微弱地喘着气,抬脚踱进门,站定时,不忘装模作样般吃力地吐一口气。
“我去,这哪是前厅,这简直比影城的椒房殿还有气势,果真是雕栏玉砌!”尹一滨扫一眼这将军府的前厅,心中一阵称赞。
“不对,现在要对人不对事物,把这些锦袍华服,珠钗玉饰的贵人一一地看清楚,这可不是拍戏,尹一滨,要镇定,镇定,对,镇定!”她闭眼深呼吸,将在坐的人一一地认真打量一番,将目光落在对门主座的女人身上。
九尾凤冠,凤求凰金步摇,红底金丝凤鸾锦袍,玉底珍珠珠履,一双八字过鬓眉,一双丹凤眼,霸气外露,不怒自威。
“不用猜,你就是那后宫之首了!比我当年演的武后稍逊。”尹一滨心里一阵得意,两只眼睛再不是刚入门时的微弱无神,而是朝天翻着大白眼,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
老夫人见她不雅之状,提高声音道“还不快拜见圣后!”给她使个眼色,又扭身对圣后开口道:“芸楚自今日落水之后便神情恍惚,偶尔会自言自语,让圣后与诸位贵客见笑了,还望圣后莫怪!”
尹一滨缓过神,想想自己刚才的行为举止,真是糗大了,她自己扭头皱皱眉,紧闭双眼,“啊…该死!”她默声骂自己一句,赶紧转身欲跪拜圣后,膝盖着地的瞬间,又兀地起身“这天齐国要怎么见礼啊,真是难为死姐姐!”
她站直身体,心中又是一番盘算“不管了,自古跪礼是万能的,先跪了再说,再说我如今是失忆之身,就算错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想罢,她左腿向后撤一步,刚要跪,却又被人打断。
“楚武郡主如今失了记忆,莫不是将我这天齐国的礼教之术也忘了?都说贵人多忘事,看来这楚武郡主还真是个贵人。圣后姐姐莫要怪罪,虽失了礼数,却因失忆,情有可原,不知者无罪嘛。说来,这病也是奇怪,竟如此邪门,还是请钦天监算算才好。”
“啧啧啧,长得不如人便罢了,嘴也这么坏,肤色不好就不要穿粉色这种挑人的颜色,活生生像是驴粪蛋子上落了一层霜,秦始皇陵墓里挖出来的兵马俑都比你养眼,你是来恶心人的吧!”尹一滨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说话的人,心里早已是毒舌一番。
只见说话的女人一身粉色罗裙,发髻高绾,金流苏步摇,两只翠色珠花。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却长了一双三角水泡眼,鼻子还算小巧,鼻梁处却像是被硬物击打过,塌的快与面部平行了,闭口不言还可以,一开口,整个人设就是现代网络走红的那什么姐,五五分身材,却很健壮。
“这挑拨是非的本事姐姐早在电视剧里演过时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嘴如此坏的人,定是在后宫不得宠,又脑残,嫉妒心甚重,而且阿谀奉承之人,也不怕闪了舌头”尹一滨在心里咒骂一番,却是越想越气,咬着下嘴唇,使劲地攥紧拳头,使劲一甩。
突然一男子又起身,转向尹一滨。
“芸楚妹妹方才身经大难,定是尚未从惊吓中缓过神,又失了记忆,见我们这许多人来,在她眼里又都是新面孔,却顶着圣眷的头衔,定是心中紧张,才一时失了礼数,还望母后莫要见怪!”话毕,转向圣后,做个揖。
尹一滨再认真打量一番这个挺身而出为自己解围的男子。
杏黄色五爪四龙纹服饰,脚上是同色系图案的白底靴,美髯凤目,双目如潭。“果然是人中之龙,这气场,这修养,这温润如玉的声色,这秀色可餐的小鲜肉,真是让人垂涎欲滴…快到碗里来!”她心中一阵欢喜,已是千万头小鹿乱撞,一副花痴之状,双目做盈盈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