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通往市医院的公路上,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飞驰而过,巨大的气流划过旁边开着车窗在十字路口等待红灯的车。驾驶席的男人正举着水杯喝水,被身旁紧贴着他擦过的灰影吓得一口水呛在了喉咙中。
快一点!再快一点!
黄夫人红着眼睛,脚下几乎将油门踩到了底。她紧咬着下唇,历来梳妆整齐的头发此时凌乱的顶在头上,一看就是因为出门焦急没有打理。嘴中小声嘀咕着不知是在祈祷还是什么的话语,额头上也都挂了一层冷汗。
“艹!赶着投胎啊!”
男人剧烈的咳嗽两声,用手摸了一把洒了一下巴的水,将头伸出车窗恶狠狠地怒骂道,随即就被眼前即将发生的事惊得心脏一颤。
垂直的方向,一辆大货车以同样不慢的速度度过路口。透过大开的车窗可看到,货车司机正轻松的晃动着身子,似是在随音乐摇摆。余光突然看到飞驰而来的小轿车,货车司机转过头面露惊恐,双手猛地一打方向盘向右侧拐去!
巨大的车身受惯性影响加之猛烈地打轮直接侧翻而去,后面拉的沙土全部倾倒在外,一时间尘土飞扬视线受阻。小轿车堪堪蹭着货车车头冲过。
轰!
大货车司机艰难地爬出有些变形的车头,有些头昏脑胀的晃动了一下脑袋,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毫发无伤。
转头看向传来巨响的不远处,货车司机双目睁大惊呼出声。
十字路口的拐角路灯杆下,银灰色的小轿车已面目全非。车头处向内凹陷整个车身缩短到了原来的一半,与灯杆接触的位置还冒着丝丝青烟。惊人的是,小车已经损毁到了一个严重的境界,而那灯杆竟然只是被撞的微微倾斜。小车的一个前胎幽幽滚到了一旁晃悠两下倒了下来,一团破铜烂铁的般的车下,殷红的血迹缓缓蔓延开来。
滴答——
黄夫人满头是血被挤压在废墟中,俨然已经失去了意识。她低着头,一只手臂猛地垂下,鲜血顺着指尖一滴滴滑落,滴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黄夫人在安全气囊的保护下被牢牢顶住的胸前,一个黑色的木制护身符无力地摇晃着,上面一道深深的裂纹几乎将它劈成了两半。
目击了全程的小轿车司机眨眨眼猛的回过神来,惊恐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真投胎啊…”
突然甩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男人慌张地掏出手机按了报警电话,哆哆嗦嗦地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
阴暗的房间内,盘膝而坐的枯瘦老者身前摆放着一个小小的法坛,四周看似胡乱无章法却又隐含深意地摆放着黄纸、狗血、灵旗等工具,法坛正中是一根非常粗的燃烧着的蜡烛。
老者身前正摆放着一个写着生辰八字的小纸人,他双目紧闭眉头皱紧,口中念念有词。
“喝!”
老者突然一声大喝,紧闭的眼猛地睁开,浑浊的眸中一道阴暗的杀气闪过,他抓起纸人猛地向燃烧着的蜡烛扔去!
纸人轰的燃烧了起来,老者见此露出了一丝残忍且诡异的笑。
异变突生!
燃烧到一半的纸人突然一颤,浓烈的火焰在老者不可置信地目光中闪过一道金光兀的熄灭。
噗——
一口浓血从老者口中喷出直接浇灭了蜡烛,他突然受到重击一般向前倒去,以手撑地碰倒了前方摆放的道具。
“不可能…不可能!”
老者抚着胸口,本就狰狞的面容在嘴边鲜血的衬托下愈发惊悚。他哆嗦着嘴唇突然想通了什么。
“护身符!她肯定有护身符!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