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灭,只余莹莹的月光还照得清亮。
浓重的腥味儿弥漫在室内,伴着湿润的潮气,显得有些闷。
江漾准备打开窗户透透气,刚起身便被赵归林捞回去了,他把江漾整个儿抱起,让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肌肤紧紧相贴,带着缱绻与眷恋。
“好漾漾,乖漾漾,你别把我吃了就想走啊,让我抱抱嘛。”赵归林声音慵懒,轻飘飘地打着卷儿,像只餍足的猫儿一般闭起了眼睛,手上还不歇地摸着少女的嫩肉。
江漾一点都不想和他讨论到底是谁吃谁这个问题,比不要脸,她对赵归林一向是甘拜下风的。夜晚有些冷,那处胸膛暖哄哄的,江漾不由自主的把身子往他那边缩了一下。
发如泼墨一般散落在二人身下,互相缠绕绞萦,像是宣纸上点出的鸳鸯藤。
赵归林捻起江漾的缕缕发丝,有水珠滴落。他这才暗骂自己粗心,他皮糙肉厚的不怕,漾漾小小一只,顶着湿发这么久,还不得生病吗?
习武多年的人都有内气,他把手覆在江漾的脑袋上,从头顶开始给她熨暖。不一会儿,江漾的发上就开始飘出淡淡的水汽。
一股暖热的气流好似从头慢慢渗入了脚跟,江漾喟叹一声,眼皮沉重,缩在赵归林怀里好似睡着。
她其实醒着呢,只是适才太累了,被内力熨暖又太舒服,想窝在宽厚的怀里不起来。她在心里想,他们都已经互定情意了,那婚约怎么说都要退的。无非就是更任性一点,若是江言成硬是不许,她便去求母亲,多卖卖惨,母亲总是会答应的。
她想,以后在一起了怎么办呢。赵归林看起来穷穷的,不过没关系,她有很多私房,官家子弟随便一件首饰就是普通百姓一年的吃食。她不想多带江府的东西,只去问母亲讨个大铺子,让王伯帮她看着,她等着钱就是了。
不过,琼玉楼不能多去了,让赵归林别惦记着那几百两一瓶的烈酒了,饭后的芙蓉糕估计也要变成绿豆糕。这些都是小问题,其实和原来的生活也没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