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啦小孩子嘛,再说我很喜欢小玖喊我大头师傅,是不是啊,小玖”一春用他宽厚的大手温柔的抚摸着银玖细软的发辫。
银玖一直想给自己心爱的宝剑取个名字,像父亲的那把血龙剑那样如雷贯耳的名字,但是自己始终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银玖相信不是为剑取名字,而是长剑会自己得到自己的名字,一切自然而然便好。
邑辉从银玖三岁的时候开始教授剑术,兴许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银玖对于剑术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五岁的时候已经能够熟练地完成几套剑法,跟年轻力壮的大人比试也能在技巧上略胜一筹。虽然是个女孩儿,从邑辉骄傲的神情中也能读出他的心愿:希望银玖能够继承他所有的剑术,成为一流的女剑客。
但是,一切都在“血祭之夜”湮灭。
银玖即将九岁的时候,父亲邑辉和母亲夏莉对于邪教的狂热让整个祗家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父母亲每日跪倒在香炉前,不在练剑也不再教授银玖任何剑法,甚至禁止银玖练剑。日益冷漠的父母让银玖感到恐惧,不断地躲闪着随之而来的不幸。一春也曾经多次劝说邑辉迷途知返,但是邑辉冷酷的态度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只是我们祗家一个小小的专属铸剑师,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东道西”
“邑辉……你变了……”
“哼,你以后不用再来了,神的世界里不需要刀光剑影”邑辉当着一春的面,冲进书房将挂在墙上的血龙剑取下扔进了后院的水池中。
“扔了吧血龙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主人”
一春就这样走了,再也不曾听见过他的音信。
银玖还记得一春嘴角勾起的笑和他温暖的大手,是那么的怀念,怀念那些曾经美好的日子,但是银玖永远不曾想到过噩梦降临在她身上的那天。
睡梦中的银玖没吱扭扭的开门声惊醒,一个黑影扑上来用手帕捂住了银玖的口鼻,在手帕的迷香中昏死过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被扔在父母亲每日供奉的祠堂之中。
剧痛让她惨叫不已,她的左眼看到的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下意识的用手触碰自己的伤痛发现,眼眶里空空如也……
“啊……我的眼睛”银玖惨烈的叫着,邑辉和夏莉如僵尸般移动着脚步,绕着香炉画圆一样的走动着,手中端着水晶平盘,盘中盛放着那颗充满着童真的眼球。
“献上至亲之人的血肉还有骨。”
邑辉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停下脚步,朝着银玖走过去,一把拉起银玖的脚踝,掏出匕首割掉了银玖的小脚趾。
“啊,父亲……”银玖痛苦的嘶喊着昏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银玖真的希望自己已经死掉了,可惜不是。
这是自己的屋子,睡得是自己的床,一切都像是刚刚从梦中惊醒,但是眼睛的痛,脚的痛,浑身上下的刺痛让她知道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父亲,母亲,已经不再是原来的父亲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