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象是下雪后的第二天开始生病的,大清早,秦可瑜起来的时候推了推她,半天也没动静。
宝象都烧糊涂了,小脸通红通红,秦可瑜摸着她滚烫的脸和脖子,跳起来手忙脚乱穿衣服。
他手里有钱,可这个时候哪来的医生给他瞧病?
他跑了附近几个卫生所都是没啥人在,倒是几个医学院的学生在整理东西。
“哎,同志!”秦可瑜急急忙忙叫住一个脸上带着痦子的男学生。
“请问下咱们这卫生所瞧病的医生还有吗?”秦可瑜满头大汗,宝象不重,但是他一直背着小娇娇跑着,不出汗才怪了。
“这是怎么啦?”嘴边长着大痦子的学生推了推眼镜,“发烧了?”他站在秦可瑜的边上就能看见宝象烧的通红通红的脸颊。
“之前有什么病史吗?还是着凉了?”那学生让秦可瑜跟着他来到一个开着门的坐诊房间。
对方穿上白大褂,拿起了听诊器。
“帮我给她把棉袄脱一下。”那学生倒是有模有样。
秦可瑜心里打鼓,“要不,还是去找老医生吧?这个能成吗?”
那学生推了推眼镜,也不客气。“那老师傅们都在十几公里外的牛棚呆着呢,你要是想去找也成,但是药都在这里,你去了也没办法把他们带回来。”
他又推了推眼镜,“就一个发烧感冒,我还治的了。”大痦子还挺自信。
秦可瑜把宝象从背上放下来,让她坐在椅子上,可宝象从生下来就没受过这份儿罪,感觉到身下空了,立刻开始瘪起嘴巴哭。
“哎哎哭什么啊?”大痦子给她看诊,扑哧笑了出来,“不会是难受哭的吧?这也太娇气了。”
他扭头问秦可瑜,“这你妹妹?够娇的。”
“我媳妇儿。”秦可瑜烦着呢,硬邦邦地回他。
“哈哈哈,好福气。”大痦子把水银温度计递给秦可瑜。
“给她测下温度,之前有过敏史吗?”他掏出钢笔在病历草纸上刷刷的写着。
“不知道……”秦可瑜是真的不知道。
“那之前病史呢?”
“她脑子有点不正常。其他病史应该没有的。”秦可瑜迟疑了几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