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自己制造，也只能由她自己打破。

但是制造梦魇的安雅，已经是安雅做出逃避现实的选择了。

她想放弃这个现实世界，放弃现实中的林翰，转而投向那个她梦里制造的世界。

“她在里面，知道这一切吗？”

秋意摇头，“通常来说，她是不知道的，她会以为梦里的那个世界是真的世界，所以会心甘情愿地留在那，永远。”

最后两个字，林翰听得彻底崩溃，他跌跌撞撞地后退，苦笑着说不出半句话。

秋意也知道这样的事实对林翰来说无异于一场重大打击，她也找不到话来安慰他。

这一回，似乎彻底陷入僵局。

半晌，沉寂打破，林翰错过身，开门离开，只撂下一句，“我出去一下。”

晚上医院除了急诊室人都比较少，秋意在楼道里找到林翰已经是半小时以后，夜幕降临，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一片黑暗中秋意看到点点光芒。

她特意等来了小李，才起身往外走，上次的事件发生，他们已经不敢再让安雅独自呆在病房里了，必须要有一个人在旁看守。

林翰脚下落了几根烟头秋意不知道，但是不通风的楼道里此刻满是烟雾，把秋意一阵好呛。

“咳咳，好久没见你抽烟了。”秋意伸手帮他掐了烟。

林翰哼笑一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她不喜欢烟味，我就没再抽了。”

秋意噤声，她没想到这么快进入正题。

“你说，”林翰抬起头，黑亮的眼睛在夜sè中带有异样的颜sè，“她不要我了，我还继续等吗？”

秋意拍拍他的肩，道：“有一点我没告诉你，这样的例子在庞大的人群基数里，并不算少见，我这里也有很多案例。”

“结果呢？”

“对于这样的案例，医生并不能给出明确的治疗方案，同时，大多数醒来的病人，都是靠自生的意识唤醒自己。”

“所以呢？”

“你应该知道，为了将你那两个月的空白以合理的方式掩盖，我们费了多少人力物力，然而结果并不完美，破绽依旧很多。”

秋意想了想，继续道：“同样的，安雅的梦虽然是由意识构成，但也具有破绽。”

“什么意思？”林翰这才正sè道。

“先前说过，在梦里的人并不知道那是梦，但如果她发现了这个破绽，那么一切都是未知。”

林翰的眼里闪过光芒，一动不动看着秋意。

秋意点点头，“是的，这个破绽，就是安雅醒来的希望。”

“所以，对于你刚才的那个问题，我的建议是，继续等下去。”

话落，林翰低下头，用脚尖碾灭烟头闪烁的点点光亮，心里掀起的浪，终于有了平缓的趋势。

翌日。

“你要干什么？”秋意按下他的手，凶巴巴问道。

林翰抬起她的手，继续动作，“我要带安雅出院。”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