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说今天天气很好,你可以出去转转。”
我点头笑了笑,望着林翰挂在嘴角那个粲然的笑容,还是看不真切。
然而直到林翰将坐在lún椅上的我推出病房,我左右看着,才发现这里已不是我熟悉的地方。
几乎所有经过的人都是金发碧眼的老外,穿着白大褂的外国医生甚至向林翰问好,而林翰也同样回以问好。
他们提起我的时候,林翰会温柔的说:“这是我的妻子,安雅。”
他们向我问好。
我却向脱离他们般,默默看着站在我身旁的林翰,看他冷凝的眉眼染上陌生而疏离,但这并不妨碍两人交谈,看他不动声sè地跟人道别,最后转换神情转过头来会看我。
那样温柔,如此刻外面放盛的阳光,明媚得想让我躲开眼。
林翰推着我离开医院大楼,我才有机会问他:“我们、这、是在哪里?”
林翰俯下身对我笑,他以前从来没这么笑过,道:“秋意建议你来国外休养,国外的环境很好,还没有那么多事情耽误,我也觉得适合,就带你过来了。”
他转过头,看着眼前碧绿的草地,接着道:“这里是秋意给我介绍的疗养院,环境很不错,喜欢吗?”
我点头。
喜欢,的确是喜欢的,宁静而祥和,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不是不能想,是不敢想。
林翰点点头,“喜欢就好,我也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每天陪在你身边,不用想那些事情,天气好了像这样在外面转转,天气不好了,我们就在房间里看书和电影,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林翰边推着我到处走,边在我耳边慢慢说着些不痛不痒的话,却总是巧妙避开有关于从前的话题,我没有力气打断他,更没有力气问他关于这些,伴着微风和闲闲碎语,我渐渐在日光下沉睡过去。
奇怪的是,这样睡觉并没有做梦,只像是定时定点地陷入黑暗,再定时定点地从黑暗中醒来。
醒来时入眼依旧是刺目的白,我对这样沉静枯燥的日子谈不上讨厌,也谈不上热爱,只是很多情绪都像是被疲惫打压下去一般,想要破土而出,却终是不济。
林翰依旧陪在我身边,我想起上次醒来也只说了一个“好”字,其余时间都是林翰一人在开口。
在林翰这次说话之前,我问他:“林翰,你在这一直陪着我,公司的事情你不管了吗?”
话落,眼前一阵虚晃,随即恢复平淡,我以为是jīng神出了问题,并未多想,随即林翰回答我,道:“若是林氏只能靠着我发展,那这样的公司不要也罢,底下的人自然会合理安排事物,除非一些处理不了的事物,程助理会特别告诉我。”
我点点头,我只是担心他,听他这么说,便放下心来。
“那……”那秋意他们呢?
我本来想这么问,但是林翰抢先开始说话,道:“好了,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说,你现在病还没好,不能浪费jīng神,好好养病,好好休息。”
林翰说的没错,我每一次睁眼、动作、说话,都像是从沼泽般的黑暗中挣扎出来的一般,极度费神费力,我的困乏,确实将我压的死死的,根本难以喘息。
听从林翰的意见,我也不再说话,但还能坚持一会儿清醒,便不想就这么早早睡去,林翰看出我这个样子,便拿起放在床头的书,对我说:“我给你念书听,好吗?”
我无可无不可,便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