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了吗？”

我点头，他伸手招来特意被特意吩咐留下的阿姨，让她收拾碗筷，跟我说：“到书房来。”

公寓很大，空间划分合理，并不显bī仄，书房的门向来关闭，却并没有锁，没有不让我进去的意思。但我也一直没有进去，不是不好奇里面，甚至闲的无聊的时候想进去看看找几本书打发时间。

但也一直因为局限于自己的身份，怕不小心看到些不该看到的东西，所以一直忌讳着，这回他让我进去，我知道镜少本身没什么意思，便没有多说。

第五十章 揭开瑶光

书房里的摆设算得上是简陋了，书柜两立，上面只零星摆着几本书，和几个装饰古玩、花瓶等，正放在窗户前的桌面上更为简洁，只有一册正放的档案，放眼一看，简直就像是只放了家具的毛坯房。

当然说毛坯房是夸大了，只是简陋得过头了，显然镜少从未在这里办公过，这也让我意识到原来这间公寓原本是没有人住的。

这个念头一起，我心里又是一番甜蜜。

镜少走到桌前，把那份档案夹拿起来，里面仅薄薄几张纸，却让我在看到的一刻忍不住瞪大眼睛，欣喜之前溢于言表。

是有关上次我挑的的那所大学的详细资料，及我的课程安排。

见我一副高兴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镜少微微笑道：“小李的动作慢了，本来应该早就给你的，却拖到现在，不过刚好了，下个星期一去报道，这几天在家里养养身子。”

我猛点头，镜少笑得愈深，笑骂：“傻子。”

我继续点头，道：“就是傻了，你能怎么样？打我啊？”

镜少弯起食指轻轻刮我的鼻梁，一副亲昵的模样，眼底却一片怅然。这回我看得清楚，心中不禁“咯噔”一声，所有喜悦掀起的浪瞬间归于平静，嘴角我蓦地拉平。

我问他：“怎么了？”

我问得轻，声音轻，语气也轻，还存着下意识的小心翼翼，却不想镜少又是一副遭雷击、猛然清醒的样子，这更让我心中不安。

“镜少，到底怎么了？”我急了，再次问他。

却听镜少顺着我的口气长叹了一声，说：“委屈你了，给你一切，也给不了你一个名分。”

镜少抬起手摸着我后脑勺，我顺从地把头埋进他怀里，之前那一瞬，他神情真切，语气也不见异样，我便相信了他这番说辞，并没有怀疑他是因为我这般敏感徒然找出来的理由。

我信他，大概也是一种无声爱他的表现。

我抬手抓住镜少的袖口，轻声否认：“没关系。能在你身边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了，我也不求你为我做什么，更何况你已经为我做了这么多，你给我的是我从前从不敢企及的，我又何须再多求些什么呢？我不是贪得无厌的人，你能，给我我想要的，给我这份感情，我已经不能再感激了。”

“也许，”我仰起头看他，“也许我先前所受的所有苦难，只是为了让我遇见现在的你。刚刚好，不早也不晚。”

“刚刚好，不早也不晚。”

镜少神情恍惚，只是与我对视的目光温柔到几乎将我溺毙，我像是浪中打湿的浮萍，只抓着这一抹残念，在他的温柔中随生随死。

他不断重复我说的话，也仅是那么几个字。

“刚刚好……”

“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