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含之踮着脚尖,提起裙摆往里走,晓琴犹豫了一下,想起小姐的交待也跟了过去。
注意到有人进门后,老李停止了咒骂,见到来人是云含之,老李示意了妻子一眼,李婶立即哭着喊着扑了过去想要去抱云含之的腿。
云含之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晓琴见势连忙挡在了前面,皱着眉头大声喊:“有话好好说,再过来不客气了啊!”
李婶停止了扑的动作,跪坐在地上痛哭。此时老李也原地跪下了,哭丧着脸喊道:“云小姐……您要替我们作主啊……”
云含之头皮有些发麻,哭什么哭啊,哭能解决问题吗?
晓琴看到云含之眉头微锁,脆生生冲老李夫妇道:“要作主找官府,冲我家小姐喊什么啊?我们就是来买酒的。”
老李环顾四周后,满目凄然,双手一摊,号道:“酒没有了啊……全没有了……都被那帮人给砸了……”
“老李你是不是得罪人了,被人记恨上了?”晓琴心直口快,心想谁没事会特意过来砸你家这个小破酒馆。
地处偏僻不说,老板又懒,老板娘脾气又差,还常年缺少人手,有时连个端酒倒酒的人都没有。
虽说酒是一流好酒,但酿好的酒基本上都卖给了酒楼,店门常年紧闭,也只有熟客才会上门,这大热天的谁会没事找事。
“准是归元楼指使人干的!”李久气愤道,他此时站了起来,因他左腿短一截,人虽然是站着,身子却是歪的。
李久因自小身体残疾,老李夫妇疼他怜他,事事替他操劳,对他没有什么期待也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他安分守己,不闯祸就行了。
李久吃穿不愁,爹懒娘悍,日子也是得过且过。心情好时就给父母搭把手照顾下生意,心情不好时就拖着个跛腿随处闲逛。
家中突然遭到变故,家人被欺负成这个样子,李久虽然身有残疾,但到底是个年轻人,血性还是在的。
他只恨自己这幅腿脚不便,贼人来时非但不能将人打回去,老父母还得拦着他护他周全。
李久心中憋着一口气,他双拳紧握,恨恨道:“我去找他们理论去,天子脚下,就不信他们还能只手遮天。”话刚说完就一拐一拐地要往外走。
果然,云含心中暗叹一句,出言喝道:“站住!”
李家三人被这一声轻喝惊住,齐齐看向云含之。
云含之沉声问道:“你说是归元楼的人干的,有证据吗?”
被这一问,李久感觉头上仿佛被浇了一盆凉水,哪里有什么证据,那些人来了后二话不说,只管打砸。
但不是归元楼的人还能是谁?
他们一家一直老实本分,根本不可能与人结仇。最近要说有什么的蹊跷的,就是归元楼提出要买他家的酒方。他爹前脚刚拒绝归元楼的请求,那帮人后脚就到了。
联想到最近的坊间传闻和父亲拒绝时归元楼的人言语中的威胁,李久笃定道:“肯定是他们,就是他们想要我家的酿酒方子。”
老李夫妇也同意儿子的看法,一去对恃就知道了,那帮人砸掉的可都是他们的辛苦钱,必须得去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