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含之眯着眼睛捂着嘴,打着哈欠晕乎乎来到桌前,渴睡的眼睛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她现在觉得,应该再休息一段时间再考虑去学堂的。
“小姐,快点吧。”晓琴有些无奈地看了她家小姐一眼。
昨天傍晚,云含之去她娘亲那里请了个安,顺回来几个话本子,看得入迷便忘了时间。直到晓琴怒将话本子夺了,云含之才去睡,可那时已是深夜了。
桌上早餐早已摆好,云含之端起碗,正要将粥碗往嘴边送。
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喊叫:“云含之……”
云含之被这一声大喊震得睡意全无,心中暗叫,坏了,要迟到了,先生最烦人迟到。她赶紧喝了口粥,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边咽边含糊不清地指挥晓琴将桌上的包子包好。
晓琴手忙脚乱地包好包子,匆匆拿起帕子给正抬脚出门的云含之擦了擦袖子,然后又飞快的摸了个干净的手绢塞进她的书袋里,拎着书袋紧跟着出了门。
云含之一出房门,便见到了黑着面的云之义和笑眯眯的云之仁立在院中。因是理亏,她走上前去讪讪道:“二哥,三哥。”
“这都什么时间了,还在这磨蹭,光等你就等了快半个时辰。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不知道吗?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金子不懂吗?同样是在早上,兄弟几个都已经练完功,连之乐都起来蹲了马步,你还在这里磨蹭,你连一个七岁的孩子都不如吗?你说你也不练功,究竟是有什么事情需要磨蹭那么久呢?俗话说一日之计在于晨……”
云之义在家中向来是被说的那位,如今逮住了训人的机会,自然是要尽情发挥一把。
云含之本来是有歉意的,被云之义这一番连珠带炮地数落后歉意就慢慢消散了,她很想反驳一下,但苦于找不到机会插话。
她向云之仁投了个求助的眼神,云之仁冲她点点头。
云之仁轻咳一声,正滔滔不绝的云之义立刻闭住了嘴。
耳边终于清静,云含之一直很奇怪,话痨一般的二哥怎么那么听寡言的三哥的话,不过现在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
云之仁的寡言和别人的不一样,云之仁的寡言是因为懒,懒得说话。他这个人,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站着,做事情必须等到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