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十八岁时,她遇到了穆逸轩,锦都第一公子。他长得好看,有风度,脾气又好。令她一见倾心,动了要嫁人的心思。
她一向说干就干,趁着她大哥回锦都省亲时缠着他替她分析了一番。军师云之礼认真分析了敌我双方的情况,很快得出了结论——嫁穆逸轩是个死局。
大哥说她的致命劣势是在贵女圈名声太差,而永乐侯府,是个重视名声的。大哥打趣她,与其花力气去改变自己改变世人的评价,不如重新去物色个美男子,后者肯定轻松得多。她被大哥刺激得好胜心起,作出了不拿下穆逸轩决不罢休的决定。
曾经,她和她娘一样讨厌那些繁文缛节。十八岁后,为了顺利嫁入永乐侯府,她下足了功夫。世家女子该会的礼节与规矩她都学了,世家女子懂的,琴棋书画诗酒花她也学了。虽无一精通,但用于应酬已经绰绰有余。
前世里,她努力了许久,打败了所有明在的和暗在的对手,终于得到了穆逸轩和永乐侯府的喜爱。眼见大功要成,偏在最后关头出了意外。
每次想起,云含之都深深觉得遗憾。
可能老天爷被她感动,在死局之中又给了她一条活路。
夏韵笙见女儿久久没有动作,面上的表情一会儿悲一会儿喜,她想起之前那个标准的礼,心中暗道不好,眼前的女儿不会有问题吧。她来到云含之跟前,将右手抚上云含之前额,将左手抚上自己的,疑惑道:“不烧啊,应该没坏吧?”
看到她娘认真的嘀咕的样子,云含之眉头跳了一跳,她娘竟然怀疑她脑子烧坏了。
她一直对她娘的家乡感到好奇,那是怎样一个地方,竟能教养出她娘这样的的人。她娘从不要求子女在她面前有任何规矩与礼仪,待人接物也是随意得很。她娘和孩子们玩耍时毫无架子,但坚决反对府里的男子纳妾。那边的语言也很奇怪,经常听她娘说一些没听过的词语,比如二货,帅呆了,爽歪歪之类的。她常常怀疑她娘是不是故意逗她们,自己编造出了那些词语,还非说是家乡的流行语。
“阿娘放心,我已经好了。”云含之将她娘的手送回,道:“我是在想事情。”
“你能想什么问题?”夏韵笙了解她这个女儿,成天想的无非是些玩闹的事。
“大哥的终身大事。”
“你大哥?还小呢。”夏韵笙不以为意,道:“在我们老家,男子基本上都是满二十二岁才成亲的。”
之礼都二十一岁了,还小?云伯年忍不住腹诽。云伯年细心地提示道:“夫人,为夫和你成亲时二十岁。”
“天啊!你那时这么小吗?”夏韵笙听后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而后哈哈大笑,仿佛是自己得了什么便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