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远不由想到。
君文武、君长旭父子乐成这门亲事,君琼虽有不愿,却难以违背父兄的意愿。
那么此时拒绝,就只有君北业了。
想到这里,江成远不由环望四周,寻找君北业踪迹。
刑天禄没有想这么多。
听到君琼拒绝,脸上也没有喜怒,只是道,“在下早就听闻黑鬃领君琼巾帼不让须眉,心生爱慕。”
“更听闻令弟君北业与莫天河宗师有隙。如今莫天河宗师归来,在下担心君小姐受牵连,这才恳求父亲准允在下前来求亲。”
“此中绝无相挟之意,还请君小姐勿要因此拒绝在下一片赤诚之心。”
刑天禄口才不错,一双眼真挚动人。
话毕之后,目光似不经意从陆元贞身上扫过,眼底深处流露一抹惊艳之色。与执掌黑鬃领的君琼相比,陆元贞更见飒爽,气质、魅力显然更胜一筹。
刑天禄行走剑澜国,见识过不少江湖女子,却觉无人能比得上眼前这位。
特别是那一双眼,灵动俏皮,妩媚动人。
陆元贞随意坐着,听到刑天禄情真意切话语,抿着嘴偷笑。
更显无双风华。
“咳咳。”
一旁江成远见君琼没有说话,出声道,“君小姐,刑公子用情至深,这番姻缘实属难得。”
“江某还听闻,莫天河宗师大半月前已经离开天河郡。有人曾言,看到天河宗师出入大风城和怒刀门,又往南边去了。”
江成远一口气将这番话说完,便不发一言。
他也是无奈。
刑飞白宗师之尊,威压剑澜国,整个南部各郡都要仰其鼻息。哪怕是荣侯府,明面上也要对刑飞白毕恭毕敬。
这次刑天禄向君琼提亲,他却是被抓了壮丁,不得不相助,违心劝说。
个中无奈,只有江成远自己知道。
“莫天河已经到了南沙郡?!”
听了江成远的话,君琼与段江同时一惊。两人对视一眼,不由看向抿嘴偷笑的陆元贞。
这时——
门外有几人走来。
为首一人中年模样,面容方正,浓眉大眼。
龙行虎步而来,不怒自威。
另一人青年模样,满脸坚毅,身上朝气与沉稳并存。身着甲胄,气势不俗。
正是君文武、君长旭父子。
时隔数年,父子二人变化不小。君文武更见荣光,君长旭得以历练。南沙郡中人人皆知君北业实力强大,至少也是地榜前五。作为君北业的父兄,两人不论在江湖上还是南沙郡官场,都颇受礼待。
居宜气,气养人。
立见不同。
“父亲。”
“大哥。”
见到父兄出现,君琼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不安。
君文武和君长旭经营长旭领,一年也不见得回来一次。这次回来,恐怕——
君琼心中有不妙预感。
果然。
只见君文武刚刚踏进前厅,声音就响彻——
“小琼。”
“刑公子能看上你,乃是我君家之福,你又何必作小女儿姿态。”
“这门婚事,为父替你做主,这便定下了。”
言语霸道,丝毫不给君琼反对的机会。
“原来是伯父和长旭兄。”
刑天禄连忙起身见礼。他也未曾想到,君文武和君长旭会亲自前来,这下看来,这门婚事便是板上钉钉了。
君琼女儿身,如何能违背父兄?
君琼脸色一变,一颗心沉到谷底。
刑天禄见了,脸上笑道,心中却有暴戾之气——
“故作清高的婊子!”
“若不是父亲命我务必娶你,拉拢‘黑杀枪’君北业,凭你乡野村姑,也配与我登对?”
“待成亲之后,定要让你见识夫纲厉害!”
君琼不愿与他成亲,他又何尝愿意娶?
无奈父亲要拉拢君北业,刑天禄不得已,只能听命。好在他为男儿身,即使娶了君琼之不妨碍他江湖风流。
并且一想到能够令人言不逊地榜第一的‘黑杀枪’君北业的亲姐在身下娇吟承受,任他蹂躏,他心中又好受许多,唯有眼底深处愈发暴戾。
忽的。
刑天禄感觉后颈一凉,似有一股冷风吹来。他抬眼一看,正巧与对面青衣女子对视。原觉得美妙无比的瞳孔,此刻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只是瞬间。
他似乎看到这瞳孔中有两柄利剑直插心底,内心无数暴戾、龌蹉想法尽数暴露。
“怎么回事?”
刑天禄大惊失色,连忙挪开目光。
这时正听到君文武上前寒暄,“小女不懂事,还请刑公子多多担待。这门亲事——”
君文武还在说话,只见厅中一抹寒光闪烁。
那刚刚起身的刑天禄,脖子上出现一道血痕。血痕初时极细,须臾就有如注鲜血喷出,溅射君文武满脸。
君文武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眼前这位宗师之子,一颗大好头颅从颈脖上滚落。
刑天禄,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