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就在她提笔写字的这会儿,五姑娘掌管二房事务以及杜妈妈和怀山狼狈出府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章府的每一个角落。
…………
此时,之桃悄悄的躲在门房里,看着章府大门前套好的两辆马车。
又见杜妈妈和怀山黯然的背着包袱走出了大门,她不免掩住嘴笑了。
怀山扶着杜妈妈,看着面前停的两辆马车,“姑母,我们上车吧。”说完,掀起了其中一辆崭新宽敞的马车的车帘。
只是刚刚放了车凳,杜妈妈一只脚已经踏上马车,前头的车夫才转过头来冷硬的说道:“这辆马车不是送你们的。”
“你个奴才跟谁说话呢?”怀山平时在小厮里也是嚣张惯了的,此时出言依然不逊。
“丧家之犬,还在这里乱吠。”车夫也是不客气,“这辆马车是到安阳镇接陈妈妈的。”
“你……”怀山放下包袱一副要继续理论的架势,却被杜妈妈给拦了,又对怀山摇了摇头。
可当杜妈妈掀开另一辆马车的车帘时,却是一口老血差点没吐了出来。
一辆积满了灰尘的清油小帷车,就连车围和车帘都破了洞,四面透着寒风。
不管在哪个时代,逢高踩低都是一部分人的本性。而在这个人类的等级划分更加明显的朝代,这种本性就越加的明显起来。
只是杜妈妈没有想到,平时最是爱逢高踩低的她,今日却被人狠狠的踩在脚下。
“姑母,这辆马车连车夫都没有,我们怎么走啊?”
“怀山,你会赶马车吧?”
“姑母,侄儿平日里哪干过这活计,坐车还差不多。”
杜妈妈叹了口气,那另一辆马车在响起清脆的扬鞭声后,便发出“嘚嘚”的马蹄声扬长而去了。
杜妈妈咬了咬牙,恶狠狠的说道:“这帮逢高踩低的狗奴才,见我如今失势竟敢刁难我,这笔账我会记着的。”说完又看向自己的侄儿,“姑母身上带了不少的银子,不如我们雇了马车自己走。”
说完,又回头看了一眼大门前高挂的两盏大红灯笼,上面写着两个烫金的大字:章府。
杜妈妈的目光在这两个字上停留一瞬,这才转身在怀山的搀扶下贴着墙沿灰溜溜的离开了。
看着这两人狼狈的背影,之桃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恶人自有恶报。”
说完,便又回了泓浵院复命。
…………
见墨渍已干,华锦便拿起那张名单,对着正打起帘子进来的之桃摆了摆手。
之桃走到大案前,华锦便用手指点了两个她不是很熟识的人名,之桃便将她知道的情况一一做了解答。
华锦微微颔首,将名册重新放回大案上,“他们收拾了几个包袱?”
“每人只一个包袱。”
华锦听了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来,“还盘算着早日回府呢。”
“怕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