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收成不好了,反而一概涨到了一石六斗。”
华锦若有所思,章华琛则道:“现在的米价是多少?”
回四少爷,“一石米一两五钱银子上下。”
“那就是这些佃户欠了几两到十几两银子了?”
十几两银子?
华锦不觉一惊,这在他们章府是一个大丫鬟一年的月俸银子。
可收入和负债意义却是完全不同的。
对于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佃户来说,一家人辛辛苦苦劳作一年,最后不但一分钱得不到,却还要背负着还不清的债。
这真的是在要人的命啊!
华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陈妈妈,这些佃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欠租的?”
“三年前。”
“也就是白庄头到这里来之后?”
陈妈妈点点头,“老奴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这帮苦命的佃户……”
“陈妈妈,我懂。”
“最主要的是……”
这次华锦不等陈妈妈把话说完便道:“最主要这是母亲留下的庄子,你不能放之不管。”
陈妈妈点点头,“老奴没有恶意,只是想将这事情捅出来,让四少爷和五姑娘知晓。”
华锦微微一笑,“陈妈妈,我懂的。如果我们早些相信你,你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听得自己被如此理解,陈妈妈更是受了鼓励般,“四少爷,五姑娘,那白庄头和他家婆子不但压榨佃户,而且还为非作歹,竟是为他们的傻儿子强娶了两房这镇上佃户家的好姑娘。”
听到这里,华锦不由怒从中来。
华琛也重重的拍在了炕桌上,茶盏发出叮当当一阵脆响。
又不由咬着牙问道:“妹妹,那这件事我们就坐视不管吗?”
华锦却是讥诮一笑:“管,当然要管了,而且还要一管到底。”
华锦略一思忖,就一副已经拿定主意的模样,“这件事还是先由哥哥出面去摆平吧!”说完悄声在华琛耳边嘱咐了几句。
华琛听了连连点头,转身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华锦又吩咐白桃将她的披风拿过来。
陈妈妈却急道:“五姑娘,您是闺阁女子……”
“不妨事。有哥哥在,我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
陈妈妈点点头,这才放心下来。
待到出了屋子,华锦便觉得刚出了温暖的屋子,冷冽的寒风吹得人直想往后退。
快步走到大门口,就看见佃户还聚在这里,群情激昂。
门前台阶上站着的正是哥哥华琛。
此时,突然有人喊了一句:“那穿着鹤氅的公子就是这庄子上的主人!”
这一声呼唤过后,华锦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哥哥的身上。
“少爷,为我们做主吧!”那些佃户竟然又呼啦啦的都朝着哥哥跪了下来。
连华锦都感受到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