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爷虽然有点松口,但是还是有顾忌,这个顾忌终究不好说出口,那就是万一是自己不育呢,以前得病过世的那个太太,也是肚子很久没有动静的。
如果是自己不育,还不如只娶一房更好,别人也看不出是谁不育,一般情况下,都是会认为夫人不育的。
实在不行,就找个养子养女的,带大后,还不是如同己出一样,最后还能落到个对夫人不离不弃的好名声。
可如果再大动静的娶一房,还是不生育怎么办?这不是昭告天下向世人说,原来文老爷才是个骡子,生育不了,这对于极爱惜自己名声的文老爷来说,很难接受。
所以,在个私心支配下,文老爷答应是答应了娶银凤为二房,但有个条件,等银凤怀上生了,才正式对外宣称是二房,到时候,再风风光光的补办婚礼。
于是,银凤就暗地里成了文老爷的二房,可这一二年过去了,真的是印证了文老爷不育,银凤还是好好的,肚子不见一点动静。
这事情,就尴尬了;对于文老爷来说,不单单是尴尬,更是一个严重的打击,作为几代单传的文家传人,传宗接代,成了文家一等一的大事。
文家多代的香火如果断在自己手里,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文家偌大的家业也要败在自己的手里,文老爷痛心疾首。
就算可以收养子女来代替,或是手段做的好,可以瞒过外人,说是自己夫人生的,那都没有问题。
但就有个深层次的打击,不能言说,就是男人的性能力,一个男人,何以证明自己是个男人?最简单的就是生儿育女。
如果丧失了生儿育女的能力,那还有什么资格声称自己是个男人?由于对自己能力的怀疑,文老爷日渐消沉,身体渐弱。
因此,文老爷未免对夫妻男女之事心灰意冷,时间久了,发现就算偶尔有心,却也无力,男人赖以骄傲的雄姿,竟然不举了。
银凤以前是,懵懂无知,现在初涉人事后,却久无甘露,年纪轻轻的守活寡,那真是煎熬啊,以后的日子那么长,怎么能熬得下去?
正好这个福财,是文家的长工,正值年轻力壮朝气勃发,这日久天长的,早就跟银凤眉来眼去暗生情愫了。
是火,纸就包不住,何况在人家屋檐下眼皮底下,终于有一天,干柴烈火的福财和银凤,被文家人在床上逮了个现行。
按理说,偷情男女这事要是放在那个时候,下场是很惨的,先是两人挂牌游街,然后男的阉割,还要被打成残疾;女的则是浸猪笼(绑在猪笼里,投水溺死),尽管再惨,也是得不到世人半点同情的。
这福财和银凤被绑了个结实,心灰皆灭,等着一死;文老爷刚开始也是大发雷霆怒气难平,按说,这外人虽然不确定银凤是文家二房,但做长工的福财肯定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