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蔓垂眸。

顾盛博扳起她的下巴，眼睛眯成一条缝：“还是你想再听我说一遍我喜欢你？鉴于你之前没有被爱情滋润过的二十六年，我十分愿意填补这方面的空白。”

“……”苏亦蔓抬脚就给他的小腿骨一记踢，箍了箍肩上的包环顾四周，“现在不是和你胡诌的时候，我得回去把视频拷贝出来。”

顾盛博低吟了一声，单脚跳着跟上：“你确定你要用这证据？”

“为什么不要？”苏亦蔓扭头，“刚才直接录下来的证据，那两个人亲口承认套路贷和学校有合作，把这一点挖出来，不但能把平台连根拔起还可以让学校承担责任，胜诉的几率近乎百分百！”

“可是那个家伙对唐甜说的话你不是没听见，你确定你的当事人愿意让你把这段视频曝光吗？”顾盛博温馨提示。

苏亦蔓自然是听到了的，也能猜得到这句话对唐甜威胁的分量，是有把握她的这段视频不外泄的。否则那两个禽兽怎么肯放弃动武径直离开？

她只是为了要赢，而故意选择忽略罢了。

“赢案子很重要，怎么赢也很重要。但还有更重要的赢。”顾盛博定定地看着她，“那就是，你不能赢了自己让委托人输了。”

“这话听起来，好像你不会为了赢不择手段一样。”苏亦蔓微微皱眉，“心软，可不是你会教的功课。”

“这不是心软。这是律师的职业道德。”顾盛博纠正道。

“是吗，高空坠楼的肇事者如果你找到了的话，你不会为了赔偿利益最大化，而选择隐瞒吗？”

“当然不会，我的当事人想要的只是一份公平的道歉和赔偿。”顾盛博很认真且飞快地反驳，“律师除了要听懂法律条文之外，也要听得懂当事人的真心。”

苏亦蔓把脸瞥向一旁：“你说的太深奥了，我听不懂！”

顾盛博扭头看到金辉辉和唐甜也出来了，便说道：“没事，你的委托人会跟你说明白的。”

金辉辉上前要送苏亦蔓回去，苏亦蔓拦了一辆出租车和唐甜一起离开。

今晚，算是坐了一趟过山车，惊险又刺激。

顾盛博笑笑地看向金辉辉：“今晚，我们算是合作愉快。能成为朋友不？”

金辉辉冷冷地看他伸过来的手，很酷地转身：“我和你永远不能成为朋友。”

顾盛博双手chā口袋，望他背影无奈摇头，真是小pì孩才会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