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
方然让他坐下,和他说明了一下案子的基本情况,以及询问他们对这个赔偿金额的希望数额是多少。
表兄不识字,文化也不高,看了看一旁的工作人员,又扭头看了看两个脑瘫的孩子,对方然缓缓比动作,并露出一个艰难的微笑。
方然没动,也没说话,呆在那儿。
苏亦蔓以为这位表兄说了一个很大的数字:“是多少。”
方然眨眨睫毛,缓缓道:“他说,只要是一个合理的数额就好,钱对于他们来说,不是最重要的。”
苏亦蔓看着方然有些哽咽地咽喉咙的侧脸,心也被用力地碾了一下。
他们是rou眼可见最需要钱的人,却说出钱不是最重要的话来。
对于数额,他们的要求是合理。
不贪心,不悲愤。
仿佛更能想象得到如果没有发生这起意外,他们的生活该有多快乐幸福。
方然用手语告诉表兄,虽然在这起事故里,他的表妹逆向行驶,有过错,但她会尽力帮他们要赔偿金。
表兄又是双手合十,好多次的感谢,然后就又去上工了。
工作人员看着他佝偻的背影,不住叹气:“他们一家子真是苦啊。他自己也刚死了老婆没一年,现在又来处理表妹的事情。李大姐跟这对双胞胎脑瘫儿在这里的这些年,娘家也没少贴补。不过李大姐很要qiáng,跟丈夫离婚后就自己一个人拉扯两个儿子,在我们小区捡垃圾,打扫卫生,还去外边送nǎi,晚上还要去烧烤店洗碗!她说再苦再累都不怕,只要有她在,她的两个儿子就不会挨饿……”
说到这里,工作人员也不禁红了眼眶。
方然去附近超市买了一些日用品留给这对少年,带着沉重的心情和苏亦蔓离开。
“你说,世界上这么会有这么多苦的人?”公车站上,方然感叹。
苏亦蔓垂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方然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喂。嗯,学姐,有查到吗?啊……这样啊,好,麻烦你了学姐,有空我请你吃饭。”
苏亦蔓见她脸sè不好,应该是搜集对方的“黑材料”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