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蔓正看着，手机被一只手伸过来盖住，“怎么没有必要，万一我愿意为你作证呢？”

苏亦蔓霍地抬头，顾盛博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的，那张像经过jīng良算法演策过的脸无限放大，黑眸闪亮地注视着她，漾满笑意。

苏亦蔓的第一反应是：顾律师，你是要耍我玩吗？

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换成了稍微委婉的说法：“前辈这是想告诉我，就算你愿意为我作证也照样有办法打败我？”

顾盛博一怔，哑然失笑。

她随时随地保持警惕，又紧绷着工作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还从没遇到像她这样的姑娘，老古板死正经，还止不住地往外透着一股傻气。

不可思议的反差萌。

他身体退回去一些，给苏亦蔓倒饮料：“如果你不相信我呢，我给你提个人选。明昊的对门邻居，是一个单身的程序员，三十五岁，男，姓冯，因为写的一个代码在首都获得投资买断，赚了一大笔钱回到本市买的名城小区的产业。平时工作和生活都是在家里，那晚也没有外出。他之所以躲着你不愿意作证。是因为他有社交恐惧症，遇到什么事都习惯性憋在心里，不愿意和外界造成过多的联系。如果你能敲开他的心扉，他的话或许会成为你最好的证词。”

苏亦蔓怔怔，她的手机拍摄到的信息，关于302的这家住户的资料，只有工作，和年龄，还有年收入，并没有接下来说的这些。

这些是极为隐私的东西，顾盛博是怎么知道的？

顾盛博似看穿了她的心思：“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叫我前辈，我当然比你这个后辈有办法喽。怎么样？要不要相信我？”

“你为什么要帮我？”苏亦蔓不解，从昨晚的视频讲解开始，他表面上好像是站在明昊那边，站在她的对立面说的这些，但其实都是在给她透露信息。

为什么？纯粹是因为他的专业能力和她不是一个等级，就算帮她张罗一些，也完全不怕输？

可逻辑不通，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顾盛博双臂交叠，微微低着头道：“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就是情不自禁，你相信吗？”

苏亦蔓定定地和他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对。

一秒，两秒，三秒……

苏亦蔓一脸无波无澜：“老板娘，买单。”

顾盛博余光里，她放下钱，转身离开的飒然身影一点一点地化作他嘴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