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又被装车了。
但这次的待遇好一些,车厢不是敞篷的。我欣慰,这次终于不用担心下雨了。
我苦苦思索,该怎么劝说他们不要送我去解剖,就随便找个地儿埋了我才更开心呢
也许我可以尝试对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比如以理,“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要随便刮毛割肉”…
再比如以情,“我晕血”…
可惜他们根本没给我解释的机会,就这么把我拱手送人了。
我很委屈。
我呆在一间大房子里一点也不开心。
没人陪我玩,他们就知道泡我,泡完了立马走人。
我在福尔马林里吹泡泡,一年年,一月月,我一天吐一个泡泡。
终于,我被泡成了健康的猪肝色。
我可不是一般的尸体,我有品,耐看,见过我的人都喜欢我。
有一个叫老师的人,我和他最熟,他每个星期都来见我。
可我不喜欢他,因为第一,他没有银边眼镜。
第二,他太老了。
我喜欢年轻一点,就像他经常带来的一帮帮鲜嫩可口的小鲜肉。
老师很懂我,他带来的小鲜肉一年一换,并且让他们挨个摸我。
至今为止,我已经见过了125批小鲜肉,曾暗暗喜欢过125个人。
但可惜我们都没有修成正果,总是会因为各种突发状况导致我的姻缘坏掉。
不过我从没放弃,我认为凡是没成的事都是不该成的,我要的那个人肯定还没出现。
我等啊等,终于迎来了第126批。
老师这个人很坏,他自己见我的时候都扒了我的衣服。但是那批学生进来,他就给我穿一身黑,把我立在大屋子的最后。
我的眼睛藏在帽檐下,艰难的扫视着除老师以外的后脑勺们,拼命分辨哪个脑勺圆,哪个扁,哪个立着个小辫,以此为依据,猜测哪张脸好看。
老师的脸虽然好看,轮廓比我还漂亮,可是我早看腻了,连带着他的话我也一个字都不想听。
所以他啰嗦了一大堆的时候,我已经瞄准了几个目标,就等着一会儿老师闭嘴,叫那几个目标到我眼前给我过目。
果然,老师讲完了,伸手朝我一指,“尸体在那,大家把它搬过来,就可以解剖了。”
我的心又甜又酸,甜是因为我可能马上要展开新一段恋情了。
而酸…则是因为我又要被大卸八块了…
我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被卸的情景。
那天我被老师从福尔马林里捞出来,很久没见天日的我乍一看到人,还是一个漂亮的人,感到有点激动。
那天老师穿了一身白,他黑色的发碎碎的凌乱着,微汗的额头别样的性感。以至于当时我都没有嫌弃他快赶上我大的年龄,对他暗暗的红了红脸。
老师亲亲密密的抱着我,温柔的将我放躺在光滑干净的床上。然后他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细细的刀,对着我就扎了下来…
丧尽天良啊…
他把我的皮都刮开了,将皮翻书页一样翻开还不满,他拿了一把锯,呲啦呲啦的连我头骨锯了一半下来…
我死一样痛着,但我忍着不动,我就想知道他到底还想对我做啥。
老师围着我玩的很嗨,把我玩的坏的不能再坏之后,他擦一把汗,更加出卖良心的挤我的床去睡。
他闭上眼睛在我身旁浅浅的呼吸,我在寂静中一只只数羊,从喜羊羊一直数到灰太狼,我确定他睡着了,便坐起身来。
看到自己残破的身体,我孤单的落了一会儿泪,哭了足有半小时。
半小时后,我抹掉眼泪,开始拼凑我的肢体。
我比较笨,神经被老师挑的乱七八糟,我对不上,干脆就选择简单粗暴的再生方式。
正常来讲,我不喜欢再生,因为再生疼。
大家都懂的,长新肉肉的时候,不只尸体疼,人也疼。
此外,再生还需要原材料…
我扭头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