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凛失笑,“第三第五?你可知红家排第一,那排第二位的都跟红家差之千里,更何况第三第五的。之所以说红家是首富,是因为红家的财富已经将其它家族远远甩出了千万里,别说是彭家,就是上都城排名前十的富户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是红家那头壮牛身上的一根毛而已。现在你知道,红家该有多富裕了吧?”
白鹤染都惊呆了,她知道红家有钱,却没想到红家竟然这么有钱。她不得不问君慕凛:“如此之大的财富,算得上富可敌国了吧?”
君慕凛实话实说:“东秦国库里的银子没有红家的多。”
嘶!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恐惧来。
财富多过国库,红家的目标已经太大了,任何一任国君都不会允许民间有这样的家族存在,因为那对朝廷来说是一种威胁。一旦红家有意向偏帮了哪位皇子,便是其它人无可逆转的强大助力。又或者红家野心庞大揭竿起义,这样的财富也将为他们换来无尽的兵将和武器,甚至更可以用这样的财富去将一个国家生生耗死。
“东秦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家族存在,你们究竟拿红家当什么?”她诧异地看向身边的人,随即想到一种可能,“当另一种形容的国库?钱是红家赚的,但红家却被朝廷暗中死死地掌握着,朝廷利用红家来赚钱,一旦朝廷需要这笔钱财时,或者一旦红家有不臣之心时,朝廷就会立即将其剿灭,将其野心扼杀在摇蓝中,然后轻而易举地将他们储存下来的财富取走,为国所用。我说得对吗?”
君慕凛也不避讳,直接就点了头,“一点都没错。红家对于朝廷来说就是一个赚钱的工具,谁让他们家人会做生意,不但做东秦的生意,还能做他国的生意,更是有本意不贪不贿就将生意做得风声水起,财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积累。这样的敛财速度比收赋税还快,这样的生意头脑东秦再找不出第二个家族,所以朝廷看好红家,愿意扶植红家,可实际上,却只是当国库的银子暂时放在他们家里,什么时候需要用了,随时取出即可。”
白鹤染久久无语,原本只是想说彭家,却没想到由此牵出了红家。怪不得红家这些年生意做得顺风顺水,她起初还以为都是白兴言的功劳,可后来越来越觉得白兴言没有那个本事。
如今看来,红家会做生意是一回事,朝廷在暗地里推波助澜又是另一回事。有朝廷给红家开挂放水,生意不红火才怪。
只是如此一来,红家就相当危险。万一……
“你在担心红家?”君慕凛问她,“怕有一天朝廷对红家下手?”
她也不隐瞒,开口承认,“的确,是在担心。我这边的亲人没几个待我好的,但红家的舅舅却把我当亲外甥女一样看待,所以我不希望红家出事。”
君慕凛笑了起来,“你可知道,你这一句话,相当于给红家求来了多大一个人情?”
她一愣,“我没那个意思,只是实话实说。朝廷有朝廷的想法,我一个侯爵府的嫡小姐,如何能左右得了朝廷。更何况,扶植了那么久的家族,蓄养了那么久的财富,总不可能因为我这一个人,因为我这一句话就有了变化。那朝廷也……也太没有立场了。”
他撇撇嘴,“有时候,朝廷就是这么没有立场。”
“恩?”
“别操心了。”他笑着去揉她的头,“我待你的心意你还能不知?既要娶你,又如何能不多留意你身边那些妖魔鬼怪。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你不说我心里也有数。染染,红家真的应该感谢你,若非他们在文国公府的浮浮沉沉中选择站在你这边,怕是我与九哥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策划,如何将朝廷存在红家的那些银两取出来,兑现到国库了。”
他牵着她的手,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一边逛一边说:“我初次对红家手下留情,是听说自你回府之后,红氏一直对你表现友好。后来暗中查过,原来她同你的生母原本就是要好的。第二次决定放过红家,是因为那红振海明里暗里把你维护得十分到位,也知你们数次见面相言甚欢。再后来,你开义诊,红家主动上门送银子,我就知道,红家这是在做给朝廷看了,他们是要让朝廷知道,红家并不想把财富搂在怀里,而是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虽然不可能吃多少吐多少,但至少你做的,他们会倾全力加以支持。”
他说到这里又笑起来,“生意人就是生意人,聪明,一眼就能瞧出本王是定大局者,更是一眼就能瞧出……你是定本王者。染染,他们是在告诉本王,红家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朝廷收了红家的财富一点意义都没有,因为红家钱财随你取用,而你,早晚是本王的人。”
她听得直皱眉,“一个一个都打得好算盘啊!朝廷把国库养在外,又让管着国库的人听了我,而我将来还要嫁给你。也就是说,这国库现在动与不动,早晚都会经了我的手带回到皇家。总不成红家对我那份心是假的,实际上只是希望借此得到庇佑,保他红家百年富贵?”
君慕凛摇头,“这个到不像,依我们对红家的了解,他们向着你应该是真的,毕竟红家人不坏,否则朝廷也不能放心在民间培养出这么大一个国库来。更何况……”他顿了顿,长叹一声,“没想到啊没想到,前面我说的那些,原本是重中之重,可现如今却一点都不重要了,说来说去其实都是废话。世事瞬息万变,如今就算没有你,那红家也是动不得的了。”
她不解,“为何?”
君慕凛看傻子一样地看向她,“这还用问吗?你想想,咱们给九哥保了个什么样的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