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亲的是上都城彭家,彭家一位少爷看上了孙小螺。虽说那孙小螺是个寡妇,但长得实在撩人,以至于他宁愿顶着寡妇不祥克死丈夫和公婆的压力,也要把人弄到手。
听闻今日寡妇成婚,那彭家少爷坐不住了,直接打上门去,伤了李柱,扛了新娘子就走。
其实那彭家也不过是个商户,之所以如此嚣张敢当街强抢新娘,只因他们家有一个女儿嫁到了郭府去做妾,自此就跟郭家沾了亲,出门做事都打着郭家的旗号,基本无人敢招惹。
抢女人这种事彭家那位色迷心窍的少爷没少做,因家中有钱有势,所以无人敢管,也无人敢告。今日在扛走孙小螺时,他更是一脚将反抗的李柱踢开,李柱是失了半条腿的人,控制不住身体,这一倒直接撞破了头,流了一地的血,生死不明。
白鹤染到时,李柱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李嬷嬷扑上去哭得不成样子,院子外头围观的百姓也是阵阵唏嘘。有人叹气道:“眼瞅着大喜就要成大丧,彭家真是作孽呀!”
边上有人赶紧劝阻:“小点声,万一被彭家人听到,你也好不了。”
百姓们都闭嘴了,却有人将白鹤染给认了出来:“刚进去的不是国公府的二小姐吗?前阵子她开门义诊,我们家去了呀!”
这么一说,又有许多人也认了出来,纷纷开口道:“没错,正是白家的二小姐,她怎么到这里来了?莫非是来给李柱看伤的?”
白鹤染在人们的猜测声中蹲到李柱跟前,李嬷嬷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二小姐,救救柱子吧!求求二小姐了。”
她拍拍李嬷嬷,“咱们是自家人,我来都来了,又岂会坐视不理。”说着,将随身的金针拿出四根,迅速往李柱颅顶几处穴道刺了去。随着手起针落,血立即就止住了。
她吩咐迎春:“到外头去请几个人帮忙,将李柱送到国医堂去。”再对李嬷嬷说,“放心,没有大碍了,到国医堂也就是治个外伤,经脉我已经调了回来,血也止住,过不了多久人就能醒。嬷嬷是要跟着去国医堂,还是要跟我一起往那彭家走一趟?”
李嬷嬷咬咬牙,“老奴跟二小姐去彭家!柱子得了二小姐几针,又有国医堂治着,老奴一百个放心,现在就想去跟那彭家讨个公道!”
迎春也跟着道:“对!区区彭家,抢人之前也不知道打听打听,跟国公府沾了边儿的人也敢抢,简直是不把咱们国公府放在眼里。奴婢这就去叫人帮忙!”她说完就跑了出去,很快就有热心的百姓进了来,七手八脚地把李柱抬到一张门板上,再抬着往国医堂去了。
有人说:“以往这种事儿是万万不敢做的,否则一旦激怒了彭家,咱们也没有好日子过。但这回不同了,跟二小姐比起来,那彭家算什么,有二小姐撑腰,咱们不怕彭家。”
“对!不怕彭家!二小姐是咱们的大恩人,帮恩人的忙,义无反顾。”
百姓的情绪也被调动了起来,彭家嚣张跋扈,没少欺压穷人,如今终于了得个机会能下彭家的脸面,他们自然不会错过。
白鹤染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沉着脸往外走。身后,不少百姓都一并跟着,一来想看彭家的笑话,二来曾受过白鹤染义诊之恩的也是主动去给她撑腰。
白鹤染安慰李嬷嬷:“嬷嬷放心,咱们的新娘子今日他彭家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走了两柱香工夫,彭府到了。一个上都城二流商户,大门却修得比红家还气派,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家王府别苑。
白鹤染站在府门前吩咐默语:“去通知彭家人,新娘子怎么进的门就再给我怎么送出来,如若不放人,后果自负。”
默语点点头,二话不说,上了台阶抬起一脚就把那两扇厚重的府门给踹了开。就听咣啷一声,里头传来数声惊呼,彭家下人一个个都惊讶地往外头看了过来
竟还有人赶踹彭家的门,莫不是疯了?
有管家的从里面走出,还不等开口,就见默语伸出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子,返身就把人往外拖。一直拖到了白鹤染面前才用力一甩,直接把人给甩得趴到了地上。
那管事气得哇哇大叫:“你们是什么人?强盗不成?光天化日之下打家劫舍,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这话一出,所有跟随而来的百姓“哄”地一声都笑了起来。彭家人讲王法?彭家人说别人是强盗?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李嬷嬷带着一肚子怒火上前一步,指着地上的人大声道:“光天化日之下就抢我侄子的新娘,又将我侄子重伤,你们彭家强抢民女草菅人命,这又遵的是哪国的王法?”
“对!赶紧放人!”百姓也跟着叫喊起来。
那管事一愣,“你们是来要那个新娘子的?简直胡闹!”他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身上的灰一边道:“人进了我们彭家那就是我们彭家的人,我家小少爷看上她那是她的福份,你们不但不心存感激还敢打上门来?谁给你们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