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骞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摆在*上,那身唐装,他当时还穿过,在他和白珊婚礼那天。
白珊穿着婚纱,他和丁念一样,穿着第一次结婚时的中式喜服。
以为她看得见他的心,起码明白他的用意,结果她一走了之,什么也不带走。
*上摆着,暗朱发红的绣凤旗袍。他的是暗朱缎锦对襟盘扣的唐装上,绣着淡金sè龙纹。
听爷爷说,这一套喜服,不是普通店里可以买到的,是江苏那边找来的金牌绣工,一针一眼,连着多夜赶绣出来的,旗袍上,彩凤矜羞的缓缓打开翅膀,仰脖却抬头的望着左面。
左面摆放着的男款喜服上金龙盘踞,龙头攀上左肩,霸道的俯头而下,目光噙着右下方,堪堪与仰头的彩凤相视。
针脚繁绕却整洁,手指腹在上面,起伏的绣纹连绵悠扬。
门外有人敲门,曹子骞转身出去,丁念站在外面,“怎么关着门啊?”
“理点东西,怕小单跑进来胡闹。”
丁念跟着曹子骞走进卧室,看到*上摆着的喜服,一愣。
他收着这些东西,她是知道的,但一直没提,因为白珊那个婚礼,她一点也不想去回想。
“还是收着。”曹子骞弯腰去叠。
丁念走过去,从他手中拿过衣服,自己叠起来,“你哪里叠得好,这料子可不像衬衣那么好叠,我来。”
曹子骞便站在一旁,看着丁念弯腰叠衣,任性的小公主长成了贤惠的皇后。
丁念将喜服叠好,抬在掌上,准备放进衣柜那里那个木箱里,有些恋恋不舍的说道,“这喜服新得很。”
“嗯。”他干脆坐在床沿。
“做工也好。”
“对。”
“这次我们穿这个吧?”她一转身看着他。
他站起来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把她往木箱那边推,并摁着她放箱子里放,待女人把旧衣放好,他才抱住她,轻轻的晃了晃,“阿念,那喜服再新,做工再好,也是曾经的。
以前的曹子骞不好,不懂得珍惜自己拥有的东西,以前的你也任性,不懂得如何理解深爱自己的丈夫,说到底,我们都不懂沟通。
过去的,不管是你,还是我,我们都伤害过彼此,就连这喜服,都是一堆堆心涩疼痛的记忆。
既然我们要结婚,就要新的,不光是新的衣服,还有新的开始。这些东西,权当留个纪念,也是我们走过所有冤枉路的教训。
以后的曹子骞,会珍惜他所拥有的,以后的丁念,也不可以把什么都放在心里,要同丈夫分享,知道不知道?”
丁念眼框酸刺胀痛,一低头,抵在他的肩骨上,噘着嘴道,“还不是你头没带好,让我跟你有样学样。”
“看吧,又开始推卸责任了。”
“好吧,共勉。”丁念抬起轻泛水光的明眸,望着头顶熠熠生辉的男人,“年纪不小了,也该懂事了。”
“谁年纪不小?男人这个年纪,不知道多有魅力,到了40岁,迷人死。”
“你是想给我下马威?是想说三十岁的女人不迷人?是想说我没有魅力?”她头发扎在后颈,歪着脑袋,斜睨着他,恍如挑衅。
他看着她认真,似要还以颜sè的模样,抬手顺了顺她耳后的发路,噗哧一笑,“才没有,你都不知道,我简直被你迷得团团转。”
她拿着古腔,抑扬顿挫的说道,“本宫姑且信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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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庆公司是几年前就找好的那家,只是曾经的想法都变了好多。
一个婚礼,迟了好几年,两人显得随意却又慎重。
曹子骞是个qiáng势的人,原本9月中旬是丁家老四的婚礼,曹子骞却以当初丁念本来就比几个哥哥结婚早为由,非要把他和丁念的婚礼提前到9月初。
孔融让梨的优良传统,在他身上可一点也没有得到体现。
而曹子骞想的是,这一段时间都没有避孕,他很担心如果婚礼举行得晚了,丁念又怀上了小单妹妹可怎么办?若是那样,为了丁念的身体,婚礼肯定又得延后。
到时候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办婚礼,多不好。
这段时间,曹子骞心安理得的把儿子交给了辛甜,吃饭的时候在一起,晚上讲故事成了辛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