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会!
大不了让她觉得他是坏男人,大不让她认为他曾经对她不好,大不了她心里一辈子有个疙瘩,大不了她经常朝他发脾气,说什么白珊白四,大不了她总不满足的翻旧帐,他都依她!
他后悔得恨不得此时眼睛里流出血泪的人是自己。
是他高估了她的承受力。
他以为一个生下孩子都可以把孩子扔下远走的女人,还有什么承受不了?他都承受过来了,都已经不那么恨了,她也一定可以。
可是他忘了,他忘了这个女人曾经连自己的命都不要,把生的机会要让给他。
他怎么可以为了让她不误解而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误解他,一辈子误解,怕是还要过得快乐些。
他却不允许她活得那么自欺欺人。
可自欺欺人,有什么不好?
当时丁凯打他,是打得对的,丁凯说他从来都不了解丁念,说竟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肯听他的解释。
她哪是不肯听,她是不敢听啊。
她根本受不了,其实她早已猜到,只是她能力有限,无法承受,所以一直骗着自己。
丁凯了解到的丁念,是爱曹子骞爱到骨子里的丁念,是爱曹子骞爱到不要命的丁念,是爱曹子骞爱到不愿意任其受一点欺侮苦楚的丁念。
而他自己却因为她迟迟不肯接受他,害怕她不够爱他了,害怕她慢慢的不爱他了,才去解释。他真是无药可救的愚蠢的人。
她在他的铁臂里挣扎,拿着尖刀,流着血泪要去杀人。他的心都被铁锤砸碎了,砸成了浆,想痛得麻木,却做不到。
曹子骞抱住丁念,手掌握住她的手腕,捏不掉她紧握住的刀柄,他只能任着她,任着颤抖不止不她。“谁都不准碰她!”
气势bī人!
却分明的以权压人!
“放肆!都反了不成!”曹立拍桌大喝!怒然而视!又赶紧看向外面,“医生怎么还不来!”
主宅一片喧哗,下人却被生叔全都赶到了宅外,生叔早已去叫医所的医生抬担架过来了!
曹锦瑞面sè发白,捂着肚腹的血,汪凤鸣和曹先业冲过要打丁念,曹子骞喊一声,“锦宣!拉住他们!”
曹锦宣闻声,几个快步过去,挡在丁念身前,一把捉住曹先业的手腕,“二叔!”另一手稳稳捏住汪凤鸣的手腕,往远离丁念的地方脱去!
汪凤鸣想着儿子的伤,扭打着曹锦宣,却发现这人的力气大得惊人,跟平日里那个文质彬彬的样子,简直不是一个人,只能破口大骂,“你个不得好死的病秧子,你给我松手!”
曹先业闻之一震,眼里火苗大烧,喝叱!“你骂什么!”
汪凤鸣一怔,儿子受伤,丈夫居然为了一个阻拦他们的人骂她。
非语和锦悦几乎在同时冲过去将汪凤鸣拉住,“二妈!你别闹了!”
汪凤鸣气得脸都涨红,“你们这些人!你们欺负二房!丁念那疯婆子要杀锦瑞,你们不拉她,你们来拉我!”
锦悦不是不想拉丁念,而是丁念稳稳的被曹子骞控制着,但她总不能让事情扩大!
非语平时话少,力气不大,拉着失去理智的汪风鸣很吃力,干脆用力抱住她,“二妈!大嫂不会再伤害二哥了,您别去打她!一定有原因的!”
“下作蹄子!结婚三年都下不了个蛋!还有脸喊我二妈!”
汪凤鸣骂得难听,非语羞愧的低下头,却也没肯松手,汪凤鸣没打锦悦,每一巴掌都打在非语的背上。
突然抬高的手被拖过曹先业过来的曹锦宣捉住,狠狠捏紧,用力一反,汪凤鸣便疼得大叫,“二妈!你再敢打非语一下试试!!”
曹先文和蒋琳在正扶着一言不发的曹锦瑞,心里听着汪凤鸣骂非主语,心里难受。
丁念生得美艳动人,偏偏今天看着面容可怖,只因脸上两道血痕,让人瞧着,活像见了鬼,只见她突然不再挣扎,而是粗沉的喘着气,脸上血痕仍在,双目如在地狱焠练过一般,杀气腾腾!
抬手指着曹锦瑞,咬牙时,脖子上的筋被扯起两道,恨意布满全身,没人敢靠近,“曹锦瑞,你企图玷wū曹家主母!不得好死!”
众人大惊!都疑虑今天这事情发生得不平常。
曹子骞身躯亦是一抖,却看见丁念放下手,紧紧扣住他的手背,指甲都在往他肉骨里钻,他知道,她在忍!她忍得很辛苦。他只能固住她,安抚她。
曹立一直站在原地,不是他不想去阻挠,是他根本动不了脚步,他只能站在原处,才能保持清醒!才能不倒下!
汪凤鸣死死盯着丁念,她绾着的发髻都松散了,“丁念!你个践人!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你问他刚才叫我从梧桐苑出去后,对我做了什么!他把我拉到旁边僻静角落,企图wū辱我!
我和子骞已经重新登记,爷爷也说过,曹家主母依旧是我!
我的清白是曹家的脸面!他敢毁曹家的脸面,我就要他尝到后果!”
众人只见这个像疯了一样的女鬼,字字铿锵!犹如大锤敲在钻子上,一敲一个震响!摄得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既然敢叫当事人当面质问的事,必然不可能无中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