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拳之人,低低一声闷哼都不曾有!
不过一脚一拳,丁凯已经累得有些力竭,不是真的力竭,是心累,明明知道自己的妹妹还会往地狱里走,他却阻挡不了,怎么会不累。
双手揪住曹子骞的衣襟,两个一般高大的男人,对视,一人目光如秃鹰欲要啄食,一人如天湖宁静致远,丁凯愠sè难压,咬牙道,“曹子骞,你说你爱她,你连她为什么不肯听你解释都不知道,你算哪门子的爱!你根本就不了解她!”
丁凯将掌心包裹住方才击于曹子骞腹部的拳头,压了压,青白的关节得以舒缓,再给一拳之后曹子骞终是皱了眉。
曹子骞知道丁凯所有的重力都袭至他的腹部,是因为不想让他的夏季身体有可能裸-露的部位能让人看出任何伤痕。
不愧是在检察院呆过的人,凡事都在考虑后路,连这样的事,也都步步算计。
不过亏得丁凯这般心思,不然当初弄倒白家,以林致远周密的安排,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
丁凯最后双手扣住曹子骞的双肩,曲膝抬腿,往上狠力一顶,曹子骞终是弯腰下去,还没有弯下太多,丁凯已经将他肩上的衣服抓着拎了起来,这几下打下去,他心里才算是舒服了一些,否则一想着丁念过去的生活,他就觉得堵!
“怎么?不甘吗?”丁凯轻蔑的问。
曹子骞深吸一口气,慢慢站直,腹部痛绞剧烈,心知丁凯下力很重,喉中甚至有铁锈的咸腥之气在往上涌,控制气息的时候,将这些液体咽了下去,稳了呼吸的时候,曹子骞才不露痛sè,却言辞诚恳道,“大哥这几下是子骞该受的。”
“呵!”丁凯心里想过,如果曹子骞敢还手,他今天得把这几年郁结未吐的怨气都给发泄出来,曹子骞的体格不会弱,大不了两个人都挂彩,谁也不输谁!
但若曹子骞不还手,他便必须要控制情绪,不能失控。如今这几下他已经看到曹子骞面sè发生了变化,如果再下手,旁人必然会有所察觉。
“曹子骞,我们两家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你住在我们家,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曹子骞看着丁凯,对方的意图明显,不想让丁念知道他受了伤,他轻轻一勾嘴角,“行,那么我在酒店等阿念。”
“子骞。”在曹子骞应下丁凯后,丁凯突然又这样喊了一声,声线中有微微叹息,“我今天打你,是作为兄长为自己的妹妹出气,是为自己妹妹的过去遭遇感到不公而引起的愤懑报复。
但我不听你的解释跟小五的心态完全不同,我是因为不想你们再在一起。这个念头,我不想在你说出任何理由之后动摇,因为不管什么理由,你都是小五命里的劫。
也是不可能,若是可能,我真想帮她把你这个劫给铲除了!”
一段看似咬牙切齿的狠话,却又带着一种无能为力的放任。
山顶的风飘着热浪,两个男人的脸上都滚着汗水,一人因为极力发泄,一人因为极力自忍。
阳光照着他们两人都眯了眼。
曹子骞心里蓦地一跳,劫?
爷爷也说过,丁念是他的劫。
他们两个,到底谁是谁的劫?
曹子骞笑了笑,“可惜子骞是块埋于深土的顽石,大哥还是放弃铲除吧,真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
丁凯拍了拍曹子骞的肩膀,将车钥匙拿出来,朝着路口的车子摁了开锁,车灯跳了两下,“上车吧。”
曹子骞看着丁凯,心想,曹小单以后绝不允许自由恋爱,对方必须是独生女,如果家里有兄长,他绝不同意,一定要bàng打鸳鸯,因为大舅子什么的,实在太难搞了。
.....
曹子骞上车,丁凯将事先准备好的干净t恤递给了曹子骞。
曹子骞接过后,把自己的休闲衬衣脱下来,换上t恤,心道这大舅子还真是为了揍他准备工作做得充分啊。他回去之后,也决口不提挨揍的事。
也应了丁凯的承诺,从丁家拉出行李,去酒店。
丁念看到曹子骞回来后,不好主动去问,但也借着看着儿子不摔跤为由跟上了楼,她有些疑问,一下没有问出口。
曹小单看着曹子骞一件件的收拾衣物,“爸爸,不是说在太姥爷家多住几天吗?”
曹子骞腹部一阵灼痛,面上却云淡风轻的伸臂搂过还抱着蜘蛛侠的儿子,“小单和妈咪在太姥爷家住,爸爸这几天有事,需要忙一下,暂时不住在这里。”
小单小脸一本正经,“爸爸,你有事在太姥爷家不能做吗?”
“是的,儿子。”当然不能做,他在车上也想过,搬出去住或许是个更大的契机,在这屋子里,每个人都如头顶的云罩在他和丁念的头顶,不光光是他,丁念也像是被盯住了似的。
倒不如搬出去住酒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