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不让你们到法国,你十三岁就偷偷摸摸的跟着远航往这边跑。
阿念离开g城也往法国跑。
锦瑞追小筱的时候,也带她到法国看薰衣草。
你们都觉得这个地方每个城市都是浪漫的,可是你们哪个不苦?
我的话,你们从来不听,不让你们去的地方你们偏去。不让你们手足相残,你们偏残。不让你们夫妻离异,你们偏离。不过凡事你们不经历怎么知道那些事是做不得的?”
曹子骞突然身躯猛怔!“爷爷?”
曹立没有回头,但他的声音被海风吹进了曹子骞的耳朵,“当年,你二爷爷拿枪指着我的头。可你不知道,你三爷爷在年轻时为了你nǎinǎi,差点放火把我烧死在梧桐苑。可过后,他又冒着火把我救出来,他的后背烧伤一大片,那时候若不是他幡然悔悟,我根本看不到你出生。
子骞,兄弟之间的事,说不清道不明,长辈哪有不偏心的,谁能做到百分之百的一碗水端平?总有不平,总有妒忌,人非圣贤,总有歹念。但是……”曹立这才转过身来,目光静然如水,“血浓于水啊。”
曹子骞突然感觉到,爷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他何必说出这些话,连当年三爷爷觊觎nǎinǎi的事,他都会讲出来,曹宅里生活几十年,他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这等同于秘辛的事,爷爷却在这种时候讲了出来!
但是面对这些话,他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子骞,年底之前把阿念带回国去。”
曹子骞无奈叹道,“她现在对我很排斥。”
曹立突然一笑,“她排斥的是你们的过去,但你们有现在,还有将来。”
曹子骞血管中的血液突然一下子清醒了一般的沸腾,看着前方sunny和覃远航一前一后的走着,不说话。
凤眸里闪过一瞬亮光,薄凉的chún亦勾了起来,转过身去,朝着后面牵着儿子走来的丁念,他伸手拉过儿子另外一只手,“阿念,我们重新开始。”这时,他低头睨见正用防备的眼神望着他的曹小单,轻蔑的勾起嘴角,继续道,“所以,这次爷爷回去,我打算让他把小单带回去。就像以前我们还没有孩子的时候一样。”他的头微微侧压过去,便把chún送到了丁念的耳边,“我要追你。”
曹小单听完曹子骞说完,蓦地感到乌云压顶!他这是要被bào-君爸爸发配边疆了!这样的感觉让他意识到,爸爸才是一家之主,才是对他的去留有发言权的那个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必须要留在这里才能保护妈咪的啊,如果他跟太爷爷回国了,爸爸想怎么欺负妈咪都可以了!
就在这时,曹小单做了一件他自认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他从丁念的手中挣出小手,一下子抱住曹子骞的腿,nǎi生nǎi气的献殷勤,“爸爸,小单最爱爸爸了。”
曹子骞“呵”了一声,轻蔑。他真是太小看这个儿子了,简直就是一祸害!
曹小单仰着头,眼睫毛又密又长,这时候又水水的,看着让人心生怜悯,“爸爸,你和妈咪豺狼虎豹,天生一对!”
“呵”,抱着双臂,继续轻蔑。
曹小单伸手扯了扯旁边丁念的裤脚,丁念本就一直注意着曹小单的举动,看着曹子骞这样,不由皱了眉,“子骞。”
“你答应了?”曹子骞笑问丁念。
“答应什么?”
“答应我追求你。”
“你!”丁念一下子气结!
“小单反对我们在一起,我当然要把他弄走,我现在一等一的大事就是你,如果他阻碍我,我肯定不会留他在身边添堵的。而且你知道,爷爷是很想把小单留在他身边的。”曹子骞这段话尽力靠近丁念的耳边,他也并不想儿子听见这么一大段伤自尊的话。
丁念被噎得不轻!这死男人居然用“留在身边添堵”的话来说亲生的儿子!
曹小单望着狠心的爸爸,眼泪快要流出来了。
以前爸爸总是说妈咪“抛夫弃子”,如今爸爸是要“抛子弃子”了。他该怎么办?
丁念实在受不了曹小单可怜巴巴的眼神,弯腰将他抱起来,“小单,你真的不希望爸爸妈咪复婚吗?”
曹子骞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丁念这是要跟他复婚吗?
怎么会这么快?
“妈咪愿意吗?”曹小单黑亮亮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望着丁念。
丁念阖上双眸,她想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脑子里却是浑浑噩噩的,一团浆糊,试想自己活了三十岁了,虽然22岁前就是这样的状态,但是22岁之后,工作上都越来越出sè,偏偏一沾到曹家的事,整个脑子都拎不清,左右都想不明白。
或者更确切的说,不是想不明白,而是不管在某些时候明白得再透彻,一遇到曹家的人,整个脑电路就开始碰线,短路,全线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