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你若迟迟不上去,爸爸会和你妈咪说得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威胁的话刚刚说完,曹小单便快速转身,“噔噔噔”的跑上楼。
丁念洗好澡,穿好家居服从浴室里走出来,洗过的头发,还没有吹,一边走一边拿着毛巾在头上揉头发,“小单,妈咪先把头发吹好,就给你讲故事吧。”
一抬眼,看到的却不是自己的宝贝儿子,而是曹子骞。
动作突然一滞,停了下来,“不是说好我带一个星期吗?”
曹子骞反手撑腰,就站在衣柜边,丁念见到他,提的事还是儿子!
“丁念,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想要在哪里结婚,你说,你说得出来,我都可以满足你,反正你这么想当新娘子,但是我条件只这一个。”曹子骞伸从衣柜里扯出婚纱,沿着领口用力撕开再撕开!价值数百万的私人订制婚纱,瞬间报废!
他扔掉婚纱,抬了步子,慢慢的朝着丁念走过去,“这个婚,必须是我和结!”
丁念看着地上的碎片,感受到对面的男人危险的气息迫人,那双眼睛瞠得要吃人似的,头疼,她扶了一下额,“曹子骞,你到底是要怎样?已经分开这么久了,你就不能做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吗?
以前是谁说我死皮赖脸,是谁说我死缠烂打来着!你做一件事,非要如此反复吗?”
如今的曹子骞已经管不了丁念到底是不是会恨他,怨他,报复他了,他只要脑子转动时有点点空隙,那空隙都堪堪出现衣柜里防尘袋罩着的婚纱和礼服!
心上的弦就像被旁人拎起来了一般,他再不把那人的手给剁了,他那根弦得给人拉断不可!“丁念,我如果说我那时候完全被bī得无路可走,我以为自己死路一条才推开你的,你还会嫁给别人吗?”
丁念的脸突然一侧,嘲讽的吁了口气,两口,三口。而后回过脸来看着曹子骞,她觉得自己心肝儿都在颤!这个男人,过去那些年月里,她就被他狠狠的攥在手心里,他对她好一点,她就沾沾自喜,像是上天给了她莫大的恩惠。
他若对她不好,她就小心翼翼,像个即将被遗弃的孩子一般察颜观sè,讨好他,他在那个过程似乎从来都不知道她只是个女人,有自尊心的女人,在那个过程中,她自己也慢慢忘了,她是个女人,是一个有自尊心的女人。
其实自尊她觉得一点也不重要,真的,反正她也一次又一次重新回到他的怀抱,呆一刻她都觉得自己没有白活,反正喜欢他,那就好好的喜欢吧。
可是没有自尊,不代表感受不到伤害。
没有自尊,不代表感受不到痛苦。
一转眼,她都30了,她22岁嫁进曹家,他醒来的时候她才25岁,这八年,她像过了十八年,二十八年,三十八年。
小心肝离开了g城,她若不是饱受折磨,怎么可能放弃那边的一切?
谁会愿意回头?
没有人愿意,离开不过是想多晒一些阳光而已。
她又吸了一口气,才有力气对他说,“你忘了吗?你忘了那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吗?我说就算你被bī的!就算你得了绝症,我也不会再听你说那些过去!”
“嗯,我没忘,我没忘。”曹子骞反复喃喃,越说越轻,他只是一步步走近紧紧捏着白sè毛巾的女人,直到把她迫到墙角,长臂撑在墙上,让女人欲要逃离的动机破灭,凤眸紧紧的bī视着她,“丁念,我没忘,我什么都没忘。
我甚至没有忘记八年前你怎么跑到我面前来,一副谁都要唯你马首是瞻的样子跑来问我要电话,我还记得你那天粘了假睫毛,烫着爆炸头,穿的抹xiōng,小皮裙。”
丁念迅速低下头,下巴却被男人捉住抬起,任她瞪他,推打他也不放手,“我还记得我醒来的时候,你突然释怀的笑容,我还记得你为了bī我锻炼天天的刺激我,让我跟你吵架,甚至打架。
阿念,我记得第一次把钥匙扎进你手臂时你瑟瑟发抖,却不肯跟我求饶,我也记得你说做梦时说不想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