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不是赶着马上去见大客户,不差这一点时间。”靳斯翰懒声笑道,“在法国各个地方,请丁小姐允许一个男人做一个合格的绅士。”
“那么谢谢了。”
“哈哈,就这么定了。”
“定了。”
两人通话结束后,丁念把电话交给nina,“谢谢。”
曾经的她始终不肯对nina说谢谢,如今早已习惯。
丁念继续用餐,nina站在一旁拿着本子记录,“小姐,您在巴黎的时间是一个星期,其中要见三个客户,所以,我给您准备了三套比较正式的套装,顺便考虑到有可能会参加晚宴,又给您准备了三套晚礼服,这三个客户年龄段分别是二十九岁,三十七岁,五十六岁,所以我替您挑选了红sè,黑sè,还有香槟sè。其他衣服,我主要给您选择了比较舒适的休闲款,都是您假日里喜欢穿的。如果您觉得不满意,可以跟我说。”
“很满意,谢谢你,nina.”
外面大门的门铃响了起来,丁念向来不管开门的事,这边找nina的人,比找她的多。
nina出去开门,看着门外身姿颀长的亚洲男人,皱了一下眉,“请问,您找谁?”
“请问,丁念住这里吗?”曹子骞离开海城的时候,忙得只跟丁家老爷子说了一声,他因为睡不着觉,所以早上起得特别早。
起得早,便想去给老爷子请个安,哪知走到老爷子门外,便听见里面在打电话,“小五,你快去睡,今天又熬夜,你那边现在都快十二点了,明天早上你又得崩着神经去上班。”
曹子骞心里当时就咯噔一跳,丁念说的是去外地工作,可是现在的时间是将近六点,那边是将近夜里十二点,如果仅仅是外地,就算是新-疆,时差也不会这么多!
他心里盘算着时差,衬衣心口袋里的照片好象都烫了起来。
她不会又去了马赛吧?
吃过早饭,曹子骞匆匆跟冷漠的丁家人道了别,马上又赶回g城拿护照,再次长途飞行。
在飞机上,他睡得很香,梦里都那个小女孩从秋千上跳下来,朝他跑过来,然后又突然变成了丁念的样子。
曹子骞此时站在这座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来的别墅外面,除了旧了一点,挂秋千的树,更高更大了。
“你是?”nina皱了眉。
“你好,我是丁念在中国的丈夫,我叫曹子骞。”风尘仆仆,大抵就是如此,微陷的眼窝里那对眼珠子,干涩得眨出了血丝。
不过他下飞机后,特意在卫生间里,刮了个胡子,他想,他应该让自己看起来jīng神一些……
nina看着曹子骞,她贯来如此,没什么表情,来访的人若不是预约已经提前知道对方的身份,她是不会跟人套近乎的,她的骨子里,不是不懂变通,而是太有原则。
并没有开门的打算,“先生,不好意思,我想您找错地方了。再见。”
曹子骞没有料到,自己居然找错了地方。
他不会记错的,覃家是造船业的老大,马赛这种有港口的地方,生意必然涉足,那年夏天他们几个发小就是跟着覃远航来的马赛。
马赛印象最深刻的地方除了港口和覃家那些船,就是这座古堡式的别墅了。
他几乎在这个地方逗留了一个夏天。
年少时还朦胧的情愫也在这里逗留了一个夏天。
后来他再来的时候,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小女孩。
心口袋里的照片背后,写着日期。
十九年前的夏天。
心里叹了一声,他把自己心口里的照片摸出来,递进铁门里,“不会找错的,麻烦你帮我找一下她。”
“对不起,没有先生要找的人,我无能为力。”nina将照片还给曹子骞,附赠了一个难有的“慢走”的浅笑,她转了身,离开这座大铁门。
nina并非有意如此,若这人真是chriyl的丈夫,那么来到这里,为什么不给chriyl打电话?能找到这别墅,难道连电话号码也没有吗?
chriyl住在这里这么久,也从未听她提及过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