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念走到沙发边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又把丁凯的杯子端了过去,递给他,“之前子骞控股出现动荡,家里的年长亲戚都过来了宗祠,要求子骞交出家主之位,顺延给锦瑞,但是锦瑞拒绝了。而且当场马上就翻了脸,你怎么看?”
丁凯耸了耸肩,“要么就是真不想当,要么就是想当却不敢在那个时候表露。”他也觉得口干舌躁,拿着杯子喝了一大口水,而后道,“所以我才说,如果是谋家产,这根水银不可能是锦瑞放的,否则他巴不得老爷子在那段时间清醒点,子骞会吃不了兜着走!”
丁念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搮结,“你能不能呆一段时间,帮帮我,我不把这个人揪出来,我睡不着觉!”
“我呆不了很久,但你可以经常和我通电话,我不主动找你的原因是不想打扰你,但是你随时都可以找我。”
丁念有些失落,“好。”
丁凯拍了拍丁念的肩膀,“今天这场婚宴很重要,如果你胆子大一点,尽量让老爷子多和外面的人接触,我看他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分别,好好照顾着他,不要让他出现恍神的情况,我想只要你把握好了,没人会看得出来老爷子脑子是糊涂的,而且他自己也很注意。你要知道,老爷子越jīng明,下毒的人越害怕。”
丁念心口一提,大呼一口气,连杯子都紧握了起来,“我试试。”
丁念和丁凯一起下楼,装作若无其是,雪球跑到曹立的脚边拱了拱,曹立被雪球搅得心神不宁,脑子里好象有很多事没有处理一样,“雪球,找钟妈洗个澡。”
“噗!”丁念赶紧过去,“雪球,跟妈咪走,别影响爷爷。”
丁凯在丁念耳边问,“为什么你有一种哭笑不得的反应,难道今天洗过了?”
“是啊,洗过了。”丁念折过身子,头低在丁凯xiōng前说,“爷爷怕雪球身上有细菌会传到我身上,他也知道我舍不得送雪球走,所以一看到雪球就让洗澡。有时候一天三次。”
“夏天还好,雪球不知道多想泡水里呢。”丁凯一弯腰把雪球抱了起来,“哎哟,球仔,你又重了,天哪!你剃了毛好丑啊!变成这个样子,怎么还有脸叫雪球啊?你妈咪一点也不爱你,哈哈。”
丁念没好气的拍了丁凯一巴掌,“你敢乱说!”
雪球“汪!”一声吠了丁凯,重新跳回地上,很不高兴。
丁凯了解到丁念怀孕的事情并没有对外公布,“小五,这段时间你不要养狗了,我让爷爷把雪球带回海城去吧。”
丁念看着正在生闷气的雪球,“不行,梧桐苑这么大,雪球有专门住的地方,又不跟我睡一起,我才不要把它送走,它这一走,我得想死它。”
“得得得,我随便你,你要定期去检查。”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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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立出现在喜堂,看起来虽然不及曾经一般体形富态,但是jīng神矍铄,丁念一直站在她的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的扶着他的手肘。哪怕是曹立端坐高堂,丁念也不避讳她只是一个孙媳,而非儿媳,居然也侍在高堂一侧。
她倒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只是怕等会一见到人,爷爷会想不起来是谁而露馅。
丁念已经换了家里正统的唐装,为了不让自己显得突兀,她硬是拉着曹子骞和她站在一起,这场面倒解释得过去了,家主和主母站在上一任家主旁边,和谐了很多。
曹宅今天的宾客实在太多,就算都是有权有势的人,也不见得就一一招呼得过来,辛甜挽着凌骁珣的胳膊和乔然聊着天。
江州那座大豪门的人也到了个齐,江州大公子江睿及他的堂弟江钊,这种光芒万丈的男人,走到里都是焦点,只不过当所有优秀的男人都聚到一起的时候,反倒让天真的孩子抢了风头。
江睿两个儿子一个五岁,一个一岁,江钊一对双胞儿子也已经四岁,男孩骨子里的那股匪劲甭管再小,也能上房揭瓦。
最大的江冕引着两个堂弟,一溜烟跑出了喜堂,一岁的亲弟弟虽然已经慢慢会走,但根本追不上,急得“哇!”的一声扑进妈妈的怀里哭开了,向晚抱起小儿子就哄着去追三个哥哥,“冕冕,你等着弟弟,你不可以丢下弟弟一个人去玩!冕冕,你跑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