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厅里只有曹锦瑞和叶筱两个人,曹子骞慢慢的朝着叶筱走过去,“我什么时候同意过!说!”
“你刚刚不是让我滚吗?我过不惯你给的好日子!”
“胆子越来越大了,是吗?”
白筱抚着肚子,咬了咬chún,“我看到了。”她想忍住的,可是气息一抖,眼泪还是像豆子一样滚出来,“我看到了,郊区那个别墅,看起来很大的别墅,里面还有商场和娱乐场所,我看到了,看到你进去后,她扑向你,你把她抱起来,凶狠的吻她!”
她一边说话,眼泪一边泛滥,以为会藏得住,最终什么也没有藏住!
曹锦瑞脸sè突然一暗,眸sè也yīn翳得可怕,伸手一把攫住叶筱的脖子,“什么时候!”
“一,一个月前!”她扬着脖子看着他,脸sè也愈发的不好起来,身侧的拳因为隐忍而握得发抖,她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要被掐断了。
“还有谁知道?”
叶筱吃力说道,“没人。”
卡在叶筱脖子的手慢慢松开,“叶筱,我警告你,别以为怀着我的孩子就能怎么样?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过是我拿来迷惑别人眼睛的工具,你若想孩子平安生下来,就闭好你的嘴巴!否则!”
“否则怎样?”叶筱轻仰着下凳,迷茫的睁着一双寥无生趣的眼睛,看着曹锦瑞。
曹锦瑞眸子里瞬息万变情结果,而后冷然道,“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包括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叶筱听着男人绝情的话语,突然,笑开,又慢慢平静。像三月里灼灼开放的桃花,一夜春雨后,凄然凋零。
曹锦瑞的神sè被叶筱最后一瞬笑容惊得一僵,他站在女人面前,居高临下。沉sè冷眸的与之对峙。
他们之间还是一次用到对峙这个词。
叶筱家庭普通,父母是教师,叶筱也只是个小职员,但并没有什么大的抱负,从来没有qiáng势过。可这时候,曹锦瑞分明感觉到了叶筱是在和他对峙。
“我的孩子?”叶筱再次反问一句,嘴角轻牵起的笑容,不再灿烂,而是透凉,“不是你的吗?难道你不在乎吗?”
曹锦瑞感觉自己突然被人拿刀抵了脖子,他内心升腾而起的不适感让他烦躁,“哼”了一声,“我的?我要孩子,多少女人想给我生,你以为我会在乎!”
“不在乎吗?”叶筱淡淡的,像桃花被雨水泡过一夜之后的无力和苍白,“不在我,还是不在乎孩子?”
如此凄凉的话语,她问出来,却一滴泪也没有。
“你!包括孩子,统统不在乎!”
叶筱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嘴角弯起自然的弧度,像刚刚没有经过悄然而撕心裂肺的质问和争论一般,“那么你让我回去吧,既然不在乎,我还住在这里干什么?”
曹锦瑞眸sè陡然沉下,“叶筱,就凭你一个下层人能挤进曹家这个地方你应该感到知足,适可而止。我告诉你,你知道那么多事,这辈子都休想离开这里!当棋子就该知道自己的位置!”
“锦瑞。”叶筱轻轻退了一步,声音也轻轻,“是真的不在乎吗?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我们的孩子?”她声音一顿,静静的等待着。
她的头发很软很细,因为快到生产了,把原本的长发剪成了贴耳的短发,却一点不像别人的短发那么干练。柔柔的,靠在脸颊,总是在心情很好笑开时,大大的眼睛弯弯的,水汪汪的,俏皮得像个jīng灵。
没有等到回到对方的回答,她轻轻的叹了一声,又退一步,“我的孩子就我的孩子吧,我一个人的孩子。哎,不在乎?哎,不在乎就不在乎罢。像我这种下层人,也的确不配生你的孩子。”
叶筱转过身慢慢的往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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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筱坐在房间里,周围安静得可以听见窗外的风声,她抚着肚子,低声呢喃,“宝宝,如果我们两个人都要在这宅子里当一辈子的棋子,那该是有多苦?是妈妈不好,但是妈妈不能让你出来受苦,妈妈怕到时候保护不了你,妈妈怕你突然有一天就会被牺牲。妈妈害怕以后你抱着妈妈哭着说为什么要生下你,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受苦……对不起,是妈妈软弱,如果我们有一天会死得很难看,死在爱你的人手上,总比死在恨你的人的手上来得qiáng,宝宝,妈妈爱你,但是妈妈太软弱,软弱得害怕你的爸爸有一天会杀了你……”
眼泪一滴滴的落在滚圆的肚子上,手心下是起起伏伏的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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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
曹家大宅闹出惊天动静,紫竹轩里的少nǎinǎi拿水果刀扎向自己的小腹,并且借着力道拉开5cm。
老妈子第一时间发现,失控的大叫。
曹锦瑞听见后,冲上楼,再次下楼时,他已经满身是血,抱着叶筱跑出紫竹轩,冲上电动车开往医所。
电动车上,叶筱还没有失去知觉,但她紧紧的闭着眼睛,握着刀柄的手没有松开。
曹锦瑞捏住叶筱的肩膀,就看着鲜血拼命的涌上来,湿了叶筱的衣服,也湿了他的衣服,他想咬牙,牙齿相咬时却止不住的打颤,“叶筱!你敢!你居然敢!我要杀了你!!”
他话音刚落,只见女人握着刀柄的手,再次用力往下一摁。
曹锦瑞慌乱拉住他的手,“叶筱!你不准!”身躯颤抖低下,他竟突然哽声带着乞求,“小筱,小筱,你别动了,你别动……”
血流了一车,慢慢从车上滴下,血水滴在路上,绽出许多血纹,像开出一路妖艳的彼岸花。
刀口太深,胎儿不保,大人流血过多,需要抢救。
曹锦瑞坐在长椅上,想着自己刚把叶筱抱上来时的情形,他看到医生后反复的说,“保大人!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