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念?”曹子骞拧眉看着眼前的女人,用一种深深的目光,夹杂着不可思议的疑问,“我说过会给你一大笔赡养费,你却要我净身出户?”
“我们是签过协议的!”丁念冷硬的说出口后,又很后悔的摇了摇头,脑子里很乱,脑子里一直崩着的弦都快要断了,“子骞,我不想bī你,无论你说出来的任何理由和原因,婚,我不会离,这段时间我没有休息好,但我不想回去,我想和你在一起,晚上我在这里睡,有什么事,现在我都不跟你谈了,等你平静下来,我们再说。 ”
她想了想,喉咙里像是用力的咽下了什么,“子骞,我现在很饿,昨天中午和晚上吃不下饭,早上一大早起来,也没有吃早餐就赶过来了,现在胃里饿得疼。”也不知道是胃饿得疼,还是心在疼,“你不要跟我说话了,你一跟我说话,我就胃疼。”她目光一直不在曹子骞身上,往前几步,拿起曹子骞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又快速退开,生怕被男人抢了去。
拨了一个肯德基的外送电话,“你好,我要两对新奥尔良烤翅,老北京jī肉卷,大杯可乐,大薯条,再要一个香辣jī腿堡。”
再次确认餐点后,丁念报了地址,挂了电话,又把手机放回原位,男人似乎因为自己的东西被人触碰过后,十分生气,丁念赶紧退开,不想和他发生任何冲突。
陪床上的被子叠得很整齐,脑子里想着昨天晚上白珊应该睡在这里,早上起来收拾得很干净。吐了口气,她转身出了病房,叫了个护工,“麻烦打扫房间,粥洒了。”
说完后,又走进来,往陪床上一座,把鞋蹬掉,拉过被子,绻上床,背对着病人的病床,侧睡。
知道点餐后没有多少时间睡,可是她还是想安静的闭上眼睛,躺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哪怕十分钟也好,十分钟也会顶上她过去几天的睡眠。
真的累了,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
睡觉前,她开始给自己安排工作,醒来后先回曹家看看雪球,然后等绑匪的电话拿照片,但是她担心的是那些数码照片会被拷贝无数份。
这样一想,心情又开始紧张起来。
睡不着也得睡,天塌下来就当被子盖了吧,总会解决的,她还有曹子骞,她的丈夫会为她解决一切困难,所有的一切。
丁念深深的呼了口气,微哽了一声,手指揪住薄被,“曹子骞,我爱你。你说的那些理由,都不是理由。反正我不管,我爱你。我饿了就要吃饭,我困了就要睡觉,我爱你就要跟你在一起,你说什么都没用。”
白珊听见丁念的声音,柔眉蹙起,偏眼睨见曹子骞冷漠瞟了一眼丁念的背影,又看向自己,“小珊,帮我把床摇下来,我想睡一阵。”
白珊走过去,一边帮曹子骞的床摇下,一边商量着道,“可是爸爸他们马上过来了。”
“没事,他们来了你叫我了。”曹子骞刚一说完便咳了起来,握着拳头顶在chún边,一时间咳得满面通红。
丁念电话里就知道曹子骞是肺炎,肺炎会有咳嗽虽然正常,但听见曹子骞咳嗽的声音,她还是紧张的下了床,倒了杯水,还没有走到病床边,曹子骞已经接过了白珊的水杯放在chún边,喝下半杯水后,男人安静的躺在床上。
丁念端着水,站在床边,脚步尴尬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突然间,她从被捧在手心的位置,扔到了地上。
他除了说爱她,她会信,其他的,她都不信。
丁念的外卖和白立伟文珠一前一后进了病房。
丁念实在太饿了,特别是从那种时时都处于紧张状态的地方脱离出来,见到曹子骞之后,整个心都安放了下来,再不害怕会随时被扔进蛇屋,再不害怕有人会拍她的裸照。
打开肯德基的塑料袋子,一下子便来了食欲。
丁念坐在书桌前从纸盒里拿出汉堡,又打开食品纸,一股油炸过后的浓香jī肉味就飘到了空气中,女人双手捧拿着,然后张嘴一口咬下去,咬下大大的一个缺口,将面包夹着的jī肉满满的塞下一嘴,整个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连牙齿咬合起来都有些困难,但是对于食物的渴望让她大力的开始咀嚼,越嚼越觉得香。
也许今生都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汉堡,所以第二口下去的时候,咬了更大的一个缺口,旁边放着的可乐,还没有打开,就已经知道那里面一定有好多泡泡可以在胃里释放冰凉的感觉,胃里烧着火,她得压一压。
嘴里艰难又满足的嚼着,咽着。左手拿着汉堡,右手拿起吸管伸在嘴里,咬撕开纸套,把管子咬在嘴里,从纸套里拖出来,扔旧纸套后,拿着吸管chā进开了十字口的可乐盖里。
一大口冰可乐喝进嘴里,冰凉guàn满了嘴,泡泡在嘴里裂炸着,有些误以为是辣辣的刺激,一口咽下去,嘴里胃里烧着的火通通的压了去,连心火都咽了下去。
丁念舒服的吐了口气,继续一口汉堡,一口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