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从丁念的耳朵里消失。
丁念看着曹子骞离开的背影,明明是她选择的,选择保全他,让他走,可是他这样离开之后,她眼里那些不甘的泪水滚在脸上,如浪拍上礁石上一般疼痛。
她摇摇头,告诉自己不是矫情的人,她是心甘情愿……
丁念在三个小时后,被请出了地下室,感觉做了一场惊悚而不真实的梦,虽然已经到了宽大的厅里,虽然桌面花瓶里百合洁白,玫瑰娇艳,但她还是闻到了湿恶的蛇腥味,这种味道在地下室里那种全部都是危险的地方,她尚能控制得住。
突然换了环境,胃里便在神经放松之时,一通大肆的翻江倒海,突然跪在茶机边的垃圾桶前,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得干干净净。
佣人很快端来温白开给丁念,让她嗽口。
她握着杯子,“不是我先生走么?为什么放我出来?”指节颤颤有些发白,豪门绑架案,这不是第一起,也不会是最后一起,一切都无所谓,她要曹子骞平安!
她知道问一个佣人装束的下人没有用,可是这里没有别人,她也知道门外的男人看似没什么,但腰间别着的是冰冷的手枪,那些人是机器,嘴撬不开。
门在这时被推开,皮鞋的声音踏进来,丁念皱着眉看着进门来的男人,三十五岁左右,下巴是故意续的浅胡渣,墨眉深眼,带着诡谲的笑意,看起来极是不善。
“我先生呢?”撑着茶机,丁念站了起来,佣人扶着她,她去将其推开。“他人呢?”
男人笑得煞是得意,“曹大少现在很好。”
丁念一听这声音,肩膀一抖,这声音她听得出来,是车上一直和曹子骞电话联系的男人!
主谋?!!!
一看就不像是普通小混混,带着笑意的眼潭,深不见底!“很好?怎么个好法?”
男人笑着已经走到了丁念边上,很流气的做了个绅士的“请”的动作,自己却先丁念一步坐在了沙发里,“大少nǎinǎi,自然是很好,你要放心,好吃好喝的在这里等着你的先生。”
“什么意思?不妨明说。”丁念没打算纠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衣领,哭天抢地去质问那个男人自己的丈夫去了哪里,一切无用,不如心平气和,还没到垂死挣扎的地步。
她在沙发的另外一方,坐下。
男人看着丁念的姿态,略带赞赏的将浓眉微挑,“大少nǎinǎi倒是个从容的女人,令在下不禁佩服。”
丁念淡淡道,“佩服若是无法对结果产生直接或者间接影响,不如不说。”
“呵!”男人轻笑,“大少nǎinǎi好现实。”
“难道你们不现实?”丁念笑了笑,“不现实不如放了我,让我去找我先生?”
男人耸耸肩,“大少nǎinǎi一点也不幽默,不好玩呢。”
“好玩能马上放了我?”
“等曹大少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我们就能放了你。”
丁念很快从男人的话里捕捉到了玄机,“什么事?”
男人双腿一叠,人往后一靠,显得胜券在握,“哥几个跟曹大少做了票大买卖。我们要在一个月内慢慢将子骞控股吃下,我们就放了少nǎinǎi。”
丁念听到此处,突然大笑,而她的手心已经开始冒了汗,“青天白日的,做什么春秋大梦?”
“少nǎinǎi不信?”
不信?这叫她如何相信?“子骞控股就是送在你们送上,你们敢吃么?那么大一个集团公司,一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内易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易主,媒体也会将这件事深入挖掘,你们是太天真?还是太蠢?”
丁念说到后面,深吸了一口气,不是她不愿意相信曹子骞会为了她放弃一些东西,但是子骞控股不是子骞控股下的任何一个子公司,这是一个大集团,易主?
就算曹子骞会做出这么yòu稚的事情来,股市上大股东的变化,肯定会被媒体和股民揪住,爷爷也会察觉到,一个月易主?这根本是天大的笑话!
“哈哈!”男人笑道,“大少nǎinǎi想多了,曹大少会将暗渡成仓这样的成语用得非常好,而且我要的根本不是公司,我们要的是钱,直到子骞控股徒留一个虚壳,而我们得到的所有钱,都会存进瑞士银行。那个时候,我们已经远走高飞,而曹大少nǎinǎi就彻底自由了。”
丁念胃里又是一阵痉-挛,对方居然想把子骞控股掏空,如果真是那样,除非不停的用曹氏基金的钱往子骞控股里注入资金,否则股票就会崩盘,但如果注入资金挽救,这些人就会一直吃到子骞控股完全垮掉的时候才会松口。
狠!毒!
简直就是贪得无厌,喂不饱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