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了?结婚了还肖想有夫之妇?”曹子骞最恨的就是丁念这副样子,她永远的理直气壮,任何时候都是如此,哪怕被压在窗户边,她也不怕,她身体里就像注射过亢奋剂似的,任谁也别想打倒她。
他突然眉心紧拧,捏着她肩膀的手开始发颤,他不能跟她吵架,不能去想那个视频,只要一想,整个心房到五脏,全都毫无顾忌的缩了起来,同一时间,那种痛一下子冲到脑门心,脑浆里像被人扔了一串鞭炮,疼起来的时候,耳朵都快要失聪似的,根本不给他时间来抵抗这种疼痛。
不是不想抵抗,不是猝不及防,只是无论如何有准备,还是扛不住而已。
他只是扛不住而已。
这些天,他天天在这种反复的疼痛中煎熬过来,撑过来,今天晚上遇见柏启阳,门外他听到柏启阳说话时那痛感就已经袭了上来。
他是曹子骞啊!
他怎么可以皱眉头,怎么可以当着兄弟朋友的面皱起眉头,而且还是疼得皱起眉头。
柏启阳说那些话,她说是误会?
若他没有听她跟柏启阳说过,那么他会当那是一个误会,她抱着另外一个男人的脖子,说“我爱你”。
那天在他买的岛上,她跟他说,“我发誓,我爱你!”
丁念的头发,丁念的脸,丁念的声音,丁念那些轻轻转转的吟哦,虽然偷-拍的角度并不十分好,但他还是认出了她,听出了她的声音。
只有她的声音才会那样,胆小的时候,低低的压着自己的声带,不让声音肆无忌惮的飞出来。
他摇了摇头,松掉她一只肩膀,赶紧摁住自己bào跳的太阳xué,他跟自己说,会忘记的,他不会再去想了,曹家是不允许离婚的,家主更不可以。
他会忘记的。
可是他根本无法忘记。那些声音全都往他的耳朵里钻,她跟柏启阳说,“启阳,我爱的人是你。”柏启阳说,“小念子,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从来都没有变过。”
他们这对狗男女!
他们逍遥快活,却将他打入地狱!
他不但忘不了那些零散的声音,更忘不了那些晃动的画面,他后悔将那只u盘chā=进了自己的电脑里。
一枚偷-拍的u盘,十亿。
曹子骞嘴角的笑容怆凉,“你是有夫之妇!”他颤颤吸气,低声愤懑在她耳边道,“丁念,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永远得逞不了,我会让你看着柏启阳怎么死!一点点的,受尽折磨!”
他是要把她推下去的,她死了,他才解脱!他一眼也不想看见她,恨不得她马上消失在他眼前!
可是他又做了什么?把她从海城qiáng行带回g城,放进副总办公室,他去应酬,她也必须去,回到曹宅,便扔开她。
他想,他只是还需要些时间,等他不那么难受的时候,他会宰了她!
“曹子骞!你只准州官放火,我说过你和白珊吗?你说跟她没什么,我就相信你!你个小肚jī肠的贱男人!”
“对!对!丁念……”曹子骞拍了拍已经快要炸掉的脑门,bī迫自己赶紧把听觉视觉都快些关闭起来,“我没你大方!你和柏启阳!”
他最后一个字咬住,紧紧的,像夜里紧紧咬住的被角一样咬住那个男人的名字,凤眸里jīng光乍现却是千刀万剐的恨意,他每到喉口的话,又吞下去,最后,他只能厌憎的骂道,“你们这对,狗、男、女!”
丁念被骂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像进入备战状态的斗jī,反压着的腰明明很疼,她也努力的想要重新撑起来,无奈才一起身,男人又使劲将她往下一压,“曹子骞!你嘴巴放干净点!启阳怎么你了!”
“启阳!!!”曹子骞怒声一吼,“丁念!你再敢这样喊他!”
丁念被骇住,若她此时像准备攻击的斗jī,对方就是一头饥肠辘辘的凶兽,一头随时可以将她置之死地的凶兽,她开始冷静,冷静,曹子骞占有欲极qiáng,她清楚,柏启阳的身份于曹程来说,是一根刺,她其实也早就知道。
她点了点头,“好好好。”她语气放低,“子骞,我不再那样喊他!你放开我,我不再喊他,我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够理智一些。”
他看着她这样的神情,蓦地的一声苦笑,她如此的无所谓,她真是个演技派。“丁念,你果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