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件衣服上都罩了防尘的透明袋,每一件挂在衣橱里,整洁的仿似成衣店陈例架上的衣服一样。
把身上男人的西装脱下来,挂在衣帽架上,又伸手摸着那些衣架,舍不得似的,“钟妈,谢谢你了,我自己休息一阵就好。”
钟妈听出了丁念话里的意思,笑着“诶”了一声,看了丁念一眼,才又转身下楼,脚步抬得有些小心翼翼。
丁念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的拖鞋,他一定是不知道她会来的,方才在主宅餐厅里他那诧异的眼神就能看出来,完全是出乎意料的感觉。
什么时候买的呢?
粉sè拖鞋里的雪白的脚,脚趾像顽皮的孩子,有一下没有一下的跳拨着,俏皮的跳着……
她竟发现自己yòu稚死了,连脚趾头都玩上了,还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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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骞离开沁园又匆匆坐上电动车往梧桐苑赶,g城的风把护宅河边的垂柳都吹绿了,那绿sè扎眼得很,明晃晃的绿,亮黄黄的绿,新得很,就刚从地平线上升起的太阳一样,一看就有很多希望。
心情这个时候,就像园子里那些树上的花盏上飞来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欢得很。
坐在车座上,手掌拍着膝盖,打开,又扣一下。
她找到拖鞋换了吗?
昨天在流水苑住的,一定没有睡好,这时候是不是上二楼睡觉了?
早餐似乎也没有吃多少,会不会叫钟妈给她做点吃的?
一路上鸟儿欢实的叫声随着和暖的风吹进他的耳朵里,车子在梧桐苑外停下来。
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
看到祖爷爷题字镌刻的“梧桐苑”牌匾,那古老苍劲的字体一下子鲜活起来,就连上面经过岁月侵染过后的颜料都开始鲜活了。
修长的腿迈出去的步子,比以前往都大,看到钟妈从主楼下楼,他快步过去,“钟妈,阿念睡了吗?”
钟妈看着早上是西装衬衣的大少爷,如今只穿了衬衣,微笑着道,“大少爷啊,大少nǎinǎi在楼上呢,这阵可能想睡了。你去看看,我刚刚都忘了问她缺什么短什么,要不然少爷去问问?”
“好,我上去问问。”
钟妈看着曹子骞已经走进主楼的身影,心下暗道,少爷可真是没变,这性子啊,真是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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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念听着楼下的声音,心里微微有些急躁起来,特别是听着从大门外的脚步声,一路往主楼走来,连他换鞋时的停顿她都听出来了,楼梯上的脚步声,一阶一阶的,连贯又沉重,像踏在谁的心上,越来越重。
她紧紧的呼吸一下,突然……
后背暖热,臂膀被收紧,男人的气息堪堪的钻进她的鼻腔里,甚至于每个毛孔都闻到了他的味道。
那些呼吸,痒痒热热,像气流在皮肤上蠕动,她情不自禁的往后扬了脖子,让自己的脸,贴上他俯下来的脸上。
“阿念,你能来,我很高兴。”他鼻端微微一侧,轻柔拱挠着她的颈侧,她洗发水的味道,还是没有变,有那种jīng油的味道。
从未想过她会这样来找他。
上次是为了她的爷爷。
在北京的时候,他紧紧相bī。
之后,他威bī利诱。
这一步步的走下来,虽然他能得手,心里却总是膈应着,不是不累的……
可爷爷说,她找来,说想同他在一起,那时候便释然了……
什么都释然了……
他叹了一声,这一声,是心之足矣的感觉,“真高兴。”
“阿念,你今天很漂亮。”
他声音缓缓的,又温柔,又轻慢,但她的后背就贴在他的前xiōng上,那么轻晰明辨的感受着他的心跳声,那心跳声,在耳心里回荡着,像雷一样,“嘭咚嘭咚!”,震得她的心房都跟着颠跳了起来。她抬起手来,手心里还有因为紧张激动而产生的汗液,也一并抚在他的面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