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念听着,竟觉得眼睑那里都开始升起了酸热,他从来不跟她说那些肥皂剧里面的情话,那些酥骨麻肉的东西,女孩儿都喜欢的东西,他都不说。
她受伤的时候,他守着她,也不说什么很感人的话。
可是每次都是短短的几个字,或几句,都挠心抓肺一样的揪着她。
她醒来时,问他,“你一直守着我的吗?”
他简单的一句,“嗯,一直。”
什么都够了。
现在也是,一个座位而已,他说,“你要跟我坐一桌,只能跟我坐一桌,还要坐在我旁边!”
他说出来的话,带着霸道的专断,不许她反驳,不准她反抗,要让她听之任之。
她听他的。
因为,她也想坐在他旁边。反正在老爷子面前连想让曹子骞和白珊的话都提出来,她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锦悦把车钥匙和公事包拿回来,朝着曹子骞,双手一递,“老大,给!”
曹子骞松开了丁念,把公事包打开,将里面的结婚证拿了出来,递给锦悦,站在厅里,伸手揽住丁念的肩膀,看着季容,“我和阿念没有离婚,虽然有离婚协议书,但当时我没有签字,也没有通过后门关系去办理离婚证。所以,她现在还是我的妻子,坐在我旁边,是理所当然的事。”
锦悦看着打开的结婚证,那张照片,其实就是丁念和蜡像一起拍的,真是没办法做假,她抑制不住的兴奋道,“哇!真的啊!不是假证!”
“曹!锦!程!”季容看到两个没有作废的红本的时候,气得声音都失控了,她居然被自己的儿子摆了这么大一道。
白珊坐在副桌,脸sè如她的姓氏一样,白!额上钻出来细密的薄汗,彰显着她的恐惧!
居然没有离婚!
明明已经登报申明过,全g城的人都知道了,现在却说没有离婚!
那么自己永远都没有机会做曹子骞的太太了吗?
现在丁念居然可以进曹家来用早餐,意味着什么?老爷子同意了?
她感觉到四面八方涌来的都是威胁,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白珊抬眼看着丁念,明明一个qiáng势的女人,如今站在曹子骞旁边,做出一副柔弱相?装得可真像!
曹立抬头,眸光适时扫了一屋子晚辈,而后轻蹙一下眉,看着正收拾结婚证的曹子骞,淡然道,“既然没离婚,就坐那儿吧。”
曹子骞和丁念都感觉到了不真实的惊喜,曹子骞则反应极快的拉着丁念入座,让佣人再加一把椅子。
二人甫一坐下,曹立便举箸去拈小菜,道,“锦悦这次十八岁的生日,依我看,阿念既然是长房少nǎinǎi,就由她来办吧,她知道锦悦的喜好,这事情我就不去cào心了,嫌烦。”
“好!”曹子骞快速的替丁念应承了下来。
整个餐厅里,只有很细微的筷箸触碰碗盘的声音,吃饭咀嚼的声音几乎没有,曹家本就是食不言的家规,今天这气氛便显得更明显了些。
虽是食不言,却总让人觉得这种氛围有些被bī迫的成份,非语有些莫名的紧张了。
曹立的声音却在这时候打破了这份沉静,“非语啊。”
非语抬起头,被人突然叫了,显得极是茫然微慌,“啊?”
曹锦宣的目光总是不经意便落到非语身上,这便是他喜欢的那种女孩儿,安安静静的,文气,一双眼睛水盈盈的看着好单纯,一下子受点小惊慌那一点点的无措,让人看着心痒。
曹立看着非语这模样,也笑了起来,“你在g城虽是住了这么些天,但说到底也没个熟人,虽说跟锦宣是要结婚的,但难免有些地域差别,你和阿念都是海城的人,能聊到一起去,不如一起去转转,这几天g城的天气倒是好得很,外面的花开得比咱们宅子里都早,正是踏青的时候。”
秦荣方笑了笑,“倒是好主意。”
曹子骞闻言,在桌下把手放在丁念的腿上,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爷爷会这么容易松口,他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