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曹子骞在一起,知道“白珊”两个字是他们之间的硬伤,所以双方都自觉规避这个问题,不去触及,如今被曹立直端端的袭击,她虽是早有准备,还是被曹立压住了她的勇敢!
曹立看着丁念,苍眸里双瞳露出炯炯之光,那光芒似刀似剑的bī迫着丁念,“如今小珊和子骞是注册过的,而你呢?阿念,你忘了当初为什么离开的吗?如今呢?没有顾及了?不在乎了?”
丁念心里敬畏曹立,不是没有道理的。在丁家,丁家爷爷一定会照顾她的感受,哪怕是她犯了错,很多话都会思虑再三再讲出来,可是曹家爷爷不会,他总是挑一些颜sè最鲜艳,刃口最锋利的话来挑动人的神经,即使是转弯抹角,也会让人感受到阵阵压迫,直bī人最脆弱,最敏感细碎的那根神经。
他说出来的话,似乎并不会去考虑对方能不能承受,他只是告诉对方,这些话,都是你该承受的!承受不起,那便是你不配承受!
丁念深吸一口气,子骞说过没有碰过白珊,这时候她坐在沁园的堂中,更加坚定的去相信他,越相信他,她才越有勇气坐在这里,否则,她一定会被击败。
没有穿职业装,绾起长发的她,没了职场上的干练,今天的装作很随和,看向曹立的眸光,没有丁点qiáng势,有的只是晚辈该有恭敬,“爷爷,我记得您以前说过,如果我不离开他,您会对付丁家,我来,只是想告诉您,我和他在一起了,这是他愿意,我愿意的事,和丁家无关。我不想因为我自己的私人感情,害了丁家。”
曹立慢慢的呷着茶,似乎很有闲心听着人跟他说话。
生叔见状退出了正堂。
丁念心里七上八下,外表再是冷静从容,内心依旧的波涛汹涌,“爷爷,我知道您足智多谋,我和子骞的事,一定瞒不过您,其实我并不想瞒您,就算得不到您的首肯,但我以为,您有知道的权利,而不是从别人的嘴里知道我们在一起了的事实。”
“我不想欺骗您,但我一直都在担心,在害怕,我害怕您会对付丁家,曹家的财富富可敌国,要捏死丁家,轻而义举,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和子骞已经在一起好久了,我甚至想一直这样偷偷摸摸下去,反正我们现在在一起,我很开心,我真的这样无耻的想过。”
“其实除了害怕,还有负罪感,然而对白珊的歉疚在我离婚之后已经越来越淡,只是对您,对您的歉疚越来越深,您照拂过我四年,您给过我的帮助让我受用一生,那是一种无法回报的恩情,我铭记于心。我把您当成我的亲爷爷一样尊敬,看到您瘦了,我会很心酸,很难过……”
丁念轻轻一吸鼻子,曹立深如古井的眸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睛。
丁念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声,“在曹家四年,您对我的好,我无法忘记,这一切都让我无法心安理得的骗您,就算我可以无视道德底线,但我不能无视您的感受,您反对,我不能无视。”
“爷爷,今天我离开g城后,只要子骞不离开我,我还是会和他在一起,但是请爷爷不要牵怒丁家。”
曹立苍眉微微一挑。
丁念心下一跳,站了起来,“爷爷。”
“阿念。”曹立将茶杯放下,“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有句话怎么说的?‘不念过去’,我不需要你的追忆。”
丁念有些气馁,却也斗胆道,“不全是。”
“还有呢?”
“还有下一句是‘不畏将来’。若是爷爷不会为了我和子骞的事情对付丁家了,我希望子骞能和白珊离婚。”
曹立轻声一笑,“阿念,你野心真大,说了这么一大堆,最后这句才是真的吧。”
丁念有些埋怨的说道,“都是真的,前面的,也没有一句假话。”
“若是我要对付丁家呢?”
“我想过了,若是如此,反正子骞现在愿意和我在一起,那么我就拉他当垫背,让他帮我,您对付丁家,亏的也是曹家的钱。”
“哈哈!”曹立大笑,“阿念,你这样可是害他啊,难道不能为他想想吗?”
丁念道,“亏了钱,我和他还有本事再赚,反正我们还年轻,大不了多拼几年好了,他有他的长处,我也有我的长处,我和他在一起做事业,本来就得心应手,我倒不相信会比些资深企业家差。”
曹立站了起来,虚拍了一下衣摆,一甩手,将手背在身后,往堂外走去,“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饭。”
丁念一愣,反应过来时,赶紧站起来,跟着追了过去。
.......
“来曹家的事情,暂时不要和子骞说吧。”曹立吃饭时候,提了一句。
丁念“哦”了一声,“好。”
桌上只有他们两人在用餐,话很少,午餐的搭配都是乔然定的食谱,丁念近来吃惯了海城的菜,感觉菜的口味很淡,却也吃得很开心,虽然曹立没有明确答复允许她和曹子骞的事,但也没有反对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