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丁凯有些怔然,他喊一声丁念后,马上走过去。
丁念看了一眼丁凯,眼睛突然一红,拿着手机快速的回拨过去,电话那头无人接听,不一阵便被挂断!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连线被断开,她揉了揉鼻子,鼻子塞得很,已经有些塞不进气息,人还坐在*上,不停的,机械的重复拨打电话。
“小五!到底怎么了?”
丁凯看到丁念低头拨电话,却又有一滴滴的水珠,往她的手机屏幕上掉落。他心里焦急,把手里的水杯放在*头柜上,弯腰站在*边,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小五!你跟我说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丁念手中的手机落在雪白的被子上,重复着机械的女音报读。
“哥!”丁念猛的抬头望着丁凯,声音大而带颤,是无助、心慌和绝望的喊声,她眼睛里一圈圈的涟漪荡开,再次荡开,水纹越来越大,水都漫出了眼框。
丁凯一听丁念喊“哥!”,就知道,完蛋了!单腿屈膝抬起,跪在*上,伸臂揽着她,他嗓子很疼,这几天有些感冒,加上心思重,压力大,火气bī上来,喉咙发火,说话的时候感觉吞口水都困难,但他还是尽力压着声,拍着丁念的肩,“怎么了?小五,你跟哥哥说。”
“哥!子骞不接我电话,关机了,他听到了你的声音!”丁念带着哭腔,头搭在丁凯的肩上,喊着说话,说完后,突然一个激灵,一把推开了丁凯,翻身就下*,连拖鞋都没趿上,拣起叠好的衣服,抱起来就往卫生间里冲,“我要去机场!”
丁凯摁了一下额角,他都干了什么?居然让曹子骞误会了?趁着丁念进卫生间换衣服的空-档,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拿手机给曹子骞打电话,结果依旧是“您拨的用户已关机!”
丁念对着镜子脱睡衣,脱下来后,又一件件的穿*,穿毛衣,穿外套,穿牛仔裤,一边穿一边咬着chún,眼睛里,汩汩而出来的泉水,摁也摁不住。
曹子骞再凶的时候,也没有这样骂过她,恶毒吗?
恶毒是她吧?
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这样纠缠着,能纠缠出什么来,但是他那样愤懑嘶吼,绝决怒喝的时候,她不是生气,不是生气他骂那么难听的话,她是觉得,完了,真的完了,没有下一次了。
曾经总是在心里隐隐的可以抓住一根丝,那便是牵连。
她一直努力维持,努力保护着那点牵连,可是终究被她给毁了,为什么别人能求仁得仁,求事得事。
而自己,只是想要一份平等的爱情,却这么难。
怕家里的人担心,怕爷爷的身体经不起折磨,怕二叔三叔过世的事情对其他四个哥哥造成的悲痛,她和哥哥两个人没向任何人说过累,说过苦,一直都默默的在找真相。
怕再次欠曹家的情,她多少次都想跟曹子骞说,“其实,最近我都没有睡过好觉,能不能晚上不打电话,我想睡。”可她担心他会问及原因,无论多晚,她都不敢关机,等着他突然电话打来,好第一时间接起来。
守护不住,无论多小心,都不行。
镜子里的自己满面水光,清清的鼻涕流下来,她拿了纸巾拧掉,赶紧又往丁凯房间跑,看到丁凯正在往身上套毛衣。“哥,你快点!”说完马上又往自己房间跑,把衣服统统往行李箱里面扔,乱七八糟的,用力的压了压,盖下盖子,拉好拉链。
丁凯并不想打击丁念,她要收拾,也任着他,直到他把自己东西也收好,拉着行李箱走到了门口,才道,“小五,现在这个点,没有航班。”
丁念伸手就去压开门锁,“那现在去买最早一班飞机。”
“好。”丁凯声音依旧沙哑。
丁念办理退房手续的时候,就算双眼通红微肿,但表面看着也依旧冷静,“丁凯,反正现在去,没有航班,等会看着有药店的24小时窗口,咱们买点药。”
丁凯点了点头,“好。”
坐上的出租车,司机jīng神极好,但又像喝了酒似的亢奋,车子开出去,一路的狂飙!
曹子骞开机,忽略掉一切未接电话和短信。电话打给在机场空乘,让他申请回g城的航线,空乘应该刚刚还在睡觉,所以铃声响了好一阵才接起来,声音很清醒,怕是坐了起来,“总裁,现在申请航线还太早,怕是要等。”
曹子骞一想到这个时间点,就感觉自己真是疯癲魔怔了,他居然被丁念困扰成这样,拍了拍前座出租车司机的后椅背,“麻烦到机场那边的四季酒店。”
“好。”
曹子骞安排好线路,对着电话讲道,“申请最早一班!”
空乘马上道,“好。”
挂了电话,未接的电话和未读短信又有数字显示着,他看了一下,一咬牙,再次关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