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立军看着丁念,开门见山,“你想拿信息部这块牌照?”
“对。”丁念原本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抱住了自己的双臂,显得闲散清傲了起来,明眸里,一圈圈荡起的是意味不明的自信。
这个动作,于白立军来说,看起来极不尊重,一个地位不如他的人,绝不可以站在他的面前以这样姿态与他对视!当官的向来都比经商的有优越感,特别是像他这样有实权的官。
虽是心里这样想着,但他却并不表露出来,而是道,“丁小姐不让我进去坐坐?”
丁念哂然一笑,“恐怕有些不方便,如果白厅长需要和丁念谈些要事,不如我们去酒店的商务应酬厅,怎么样?”
白立军道,“那就请丁小姐移步吧。”
丁念大方的点头微笑,转身去房里拿了手提包,关上门后,走到了隔壁房间,摁了门铃,江钊出来开门,丁念虽是穿得正式还绾着髻,但一脸的笑,是邻家女孩才有的味道,“江大哥,我哥醒的时候跟他说一声,我在18层和g城的白厅长一起喝茶,若要找我,直接过来就是了。”
江钊的身材比曹子骞略显宽厚,从房里出来,一下子就感觉一堵墙推了出来,“哦?”看到白立军,江钊便噙笑走了过去,“久仰久仰,原来是白厅长。”
白立军心下微怔,只查了丁念为了牌照的事情到了北京,昨天晚上和曹子骞在一起,倒不想江州的市委书记也过来了?这消息倒是锁得紧!
朝着江钊伸了手,“哎呀,江-书记!没想到在北京咱们也能碰上,真是有缘啊!”
江钊的手跟白立军的握在一起,对后面跟过来的丁念道,“小五,去把你哥叫醒,中午咱们跟白厅长吃个饭,真是难得一聚,得喝几杯才行!”
明明都是不相熟的人,却要做出一副比跟谁都熟的样子,那就只有像他们这样虚伪的人才做得出来。
丁念按照江钊的话,去叫了丁凯。
白立军不料丁念搬出救兵,而且江钊于他来说,就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江州虽跟g城不搭边,但是像江钊这种青年贵胄也不是谁都去碰的,整个东部,一个江家立在那里,即使江钊在海城做市长的时候,海城的人照样要给江家面子,白立军又怎会不明白江家在东部军政商界的势力?这个江州的市委书记,比g城那个后台qiáng硬多了,自是不敢怠慢。
而丁凯和江钊走得这么近,难道江钊以后还要回海城?做z省的省长?
若是如此,丁凯有了那么qiáng的合作伙伴,以后高升也不在话下了。白立军想到此处,不由深深的看了一眼丁念,当初他在曹家说,丁家帮不了曹家什么忙,但如果丁凯有朝一日入了省委,丁家又岂会是现如今的模样?
丁凯是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白家和曹家什么关系,他清楚得很,而且也一直注意白立军的神情,对方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到丁念身上。
坐在商务茶吧里,丁念心不在焉,她在g城的时候,白立军可从未给过她好话,昨夜她又和曹子骞在一起,白珊也到了北京,这一大早的兴师动众,必然没有好事。
白立军看着丁凯,道,“牌照的事,丁家落实得如何了?”
丁念适时抬起头来,赶紧抬手轻轻一晃,“白厅长,我哥和江大哥毕竟是走仕途的,谈论这种事情,万一教别人听去,还以为要干什么呢,牌照这么公开透明的事,还是别这样议论了,我说过不让我哥管公司里的事,白厅长有兴趣的话,还是打电话跟我聊吧。”
丁念说完,从手提包里拿出名片夹,取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白立军,显得极有分寸和礼貌。
白立军脸sè一沉,丁凯和江钊是走仕途不方便议论商业秘密,难道他不是吗?这丁念分明就是在捏他的话,不让他的话题步入正题。
丁念自然不会让白立军进行他想进行的话题,若是谈牌照,没得谈!丁家必定全力以赴,是赢是输都要到最后见分晓,不想退缩,不想被威胁。
若是谈私事,没得谈!她已经堕落至此,定不能让哥哥知道。白立军又不是曹家爷爷,他对她无恩无情,凭什么要听他的威胁?
丁凯看了一眼丁念,她这个妹妹,从小到大那点花花肠子就没逃过他的眼睛,曹子骞现在就在北京,算了,他不想管她,更不想去左右她的思想,人怎么活都是一辈子,能让自已作主的,又有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