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那些啃咬着她的小虫子,一个一个的被身体冲撞着的气流一一逐个击败,那阵势一阵比一阵来得凶猛,她只能抬身伸臂紧紧的扣住男人滑湿的手臂,紧紧的,一刻不敢松开。
小虫子一个个覆灭,神经又开始奇异的跳动,一下子跌落,又一下子攀高,惊险刺激得仿如一下子从蹦极的高点侧身一倒,无底的下坠中,本来以为心都跳了出去,哪知腿上绑着的绳子又突然将她一提,以为着陆了却又被惯性拉高,再次下坠,在反复的坠落提升中,她放声尖叫将压抑的情绪宣泄出来!
身体里冲撞的速度慢慢的缓下来,她坐在悠晃的小船中,开始安宁,然后享受着突然间温暖又愉悦的摇晃,她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那么滚烫了,终于摸到他的身体不那么冰凉了,如同她的温度一般,两具身体贴在一起时,汗滑的感觉,也一模一样,像两条陆地上滚在一起的泥鳅。
她心里竟是一喜,往他怀里靠去
翌日清晨,丁念睡得不想醒来,但脑子里的生物钟一直拼命的催她,催得她有些心焦起来,贪睡,分外的贪睡,昨夜像做了一个梦,很长很久远的梦。
鼻腔里慢慢的开始钻进一些味道,酒味,烟味,浓浓的,鼻子有些塞,还是闻到了,这些味道钻进鼻腔里的时候,太阳xué跳得很厉害。
眼睛没有睁开,那种味道将她拖回了夜总会,那个包间里,她的身体一阵阵的发着热,那些男人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不对劲,像狼眼一样,泛着幽幽的绿光。
她不禁冷得一缩,心口都开始发紧,愈发的不敢睁开双眼,昨晚那个梦越来越清晰,清晰的可以感受到身体里曾经有过的愉悦感,她开始感到羞耻,那一阵阵的羞耻拼了命的袭卷着她的神经。
她摸了摸被子里自己的身体,光得yi丝不gua,双腿有些疲劳的酸疼,她开始隐隐的发抖,不敢睁眼,害怕,害怕眼前的一切。
咬了咬chún,将眼睛打开一点点,白sè的被褥,面料是标准的酒店特sè,心一点点的下沉,沉到底的时候,突然间双拳一握,qiáng迫自己睁开眼睛,男人的锃亮的皮鞋映入眼底,嘴角缓缓的弯了起来。
原来,是他!
她快速的掖着被子在腋下,坐起来,嘴角挂着的笑一寸寸垮了下来!
男人如寒似霜的凤眸,仿若冰铁铸成的面sè,一丝不苟的西装,西裤,皮鞋,栗棕sè的发丝根根都jīng神,而自己的床上床下的凌乱,自己的外套,衬衣,内衣,内库,丢得到处都是,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紫得泛红的吻痕,心都吊了起来。眼前的一切一切让她无法再将嘴角弯上去。
他沉默如同雕塑,就站在离她床不远的梳妆台前,看着她,紧紧崩着的下颌,发寒带怒的眸sè,写着“生人勿近”!
她的心也跟着他眼里的温度慢慢凉了下来,她的声音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感觉到了那丝轻颤,含糊得有些听不清楚,“子骞,昨晚,昨晚……”不是他,竟然不是他!
明明他们已经不是夫妻,明明桥路各归,明明婚嫁都各不相干,但她却像犯了一个让自己都无法原谅的罪一般低下头,她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那些争qiáng好胜的心,突然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就着被子曲起腿来,脸埋在上面,突然嚎啕大哭,“你走!你走啊!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房间里除了她的哭声喊声,没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她拣起枕头来往他身上砸去,一个一个,扔完为止,“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你走!曹子骞!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再也不想!再也不想!”
她抓扯着自己的头发,身子软下去,钻进被子里,然后把自己裹进去,将四周都压了起来,密不透风的裹进去!
白sè的被子里那一团鼓得很高,抖得很厉害,里面像装着一只受过重伤的小兽一般,那些深痛一般的哭泣声从被子里传出来,曹子骞用力的呼吸一声,朝床上被子里捂着的人走过去……
267:阿念,回我们的家去
男人手掌撑开,想要抓住被子,又收得松了些,放平下来,在她身上拍了拍,“阿念。 ”
“你走。”她的声音从被子里钻出来,瓮声瓮气的。
男人的俊眉收陇后又展开,扯开她的被子,把她的脸露出来,她又去扯被子要重新捂住,却被他紧紧攥住。
额头上有吻落下来,一下子,轻轻的,伴着他淡淡的微弱的叹息声,她的呼吸顿时窒住,心脏却疯狂的不可遏制的狂乱跳动起来。